江卿颜离开永宁宫后也没马上回华清宫,她带着侍书一路慢悠悠的在宫道上走着,脑子里纷乱无比,对于报仇的计划毫无头绪。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再往前就是未央宫了。”
江卿颜听见侍书的话,抬眸望去,看着不远处那绿底金漆的未央宫三个大字陷入了迷惘之中。
一年前,她们五人同一批次入宫,除去了自身的好颜色,令贵妃可以说旁的都及不上她们四人。
就算她父亲只是个四品的武将,但比起令贵妃来说还是要好上许多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毫无娘家助力,还是因为替嫡姐入宫生子固宠被当作棋子的人如今却站在了她们不可企及的高度。
才一年啊......
短短时间内,她就坐上了贵妃之位,如今在后宫里也只比皇后在位分上稍逊一筹。
可实际呢?
怕是这宫里哪个女人都比不上令贵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是了......
或许她可以去求助令贵妃?
......
江卿颜觉得只要是入了这后宫的女子都是会变的,就没有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纯白的。
令贵妃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虽说离不开皇上的宠爱,可她不信她就没有使过一丁点儿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而且如今令贵妃已然身怀六甲,难道她不想母凭子贵?
不想坐一坐那至尊的后位?
以己度人的江卿颜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领着侍书一步步朝未央宫宫门处走去。
......
“娘娘,您这是要去未央宫?”
“嗯,或许令贵妃能帮我们。”
侍书闻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且不说令贵妃在宫中除了德妃与旁人都不曾交好,怎么可能平白给自己惹一身腥臊。
再者之前她们还联合起来陷害过令贵妃,令贵妃没落井下石已经算是放了她们一马了,这主动送上门去,还是因为这样的事儿...
“娘娘,咱们别去了吧,令贵妃怎么可能帮我们?”
“为什么不可能?”
江卿颜停下脚步看着侍书反问后继续说道:“侍书,我且问你,令贵妃如今在宫中是不是已经只在一人之下了?”
令贵妃有单独的封号,可不在贵妃之上皇后之下么,主子问这个作何?
侍书虽不知江卿颜为什么问这种众所周知的问题,还是实诚的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这后宫中的女人谁不想往上爬?谁又不想问鼎那至尊的后位?”
“话是那么说,可若令贵妃真做出...”
侍书说到这儿顿了顿,扫了眼四周,见没人才继续说道:“做出谋害皇嗣之事,怕是太后和皇上也不可能容她再往上爬吧?”
“傻侍书,谋害皇嗣的事儿自然有我去做,我也只是需要她帮衬一二罢了,既不用她沾手又能帮她除去皇后腹中的嫡子,凭着皇上对她的宠爱,他日她若诞下皇子,这后位不是迟早的事儿?”
“换你,你不动心?”
话虽是那么说,可侍书觉得令贵妃是不会搅和到主子这事儿里来的。
但......
也许也有可能,毕竟皇后之位也的确是个不小的诱惑。
......
“娘娘,江婕妤在外头求见。”
苏木进来回禀时,白若棠正咬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她最近有点念食儿,就是突然想吃一样东西的时候必须就要吃到,吃不到就容易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想要发脾气。
为此封承允特意嘱咐了御膳房,她要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
看来她肚子里的一个嘴馋一个脾气不好!!!
白若棠如是想着...
糖衣的甜味混合着山楂的酸味在口中漾开,被酸倒了牙的白若棠脸都皱巴到了一块儿。
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白若棠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给青黛说道:“这也忒酸了些,青黛,回头你跟御膳房说一声,这糖衣多一点儿,尽吃到山楂的酸味儿了。”
青黛接过白若棠递来的冰糖葫芦笑了笑,“估摸着这冰糖葫芦御膳房的师傅也是头一回做,把控不好量,不过宫里的食材总是比宫外的要来的好,娘娘这就不吃了?”
白若棠摆摆手,“不吃了,太酸了,牙受不了。”
话落,白若棠才看向还候在一旁的苏木说道:“让她进来吧。”
“是。”
等苏木应声退了出去,青黛将山楂放回到一旁桌上的碟子里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