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江婕妤求见。”
顺妃摆弄着手里一盒新做好的胭脂,闻言勾了勾嘴角,将手中的胭脂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后说道:“让她进来吧。”
“臣妾请顺妃娘娘安。”
“妹妹来了,快,过来坐。”
江婕妤依言坐到了顺妃一侧另一边的榻上。
“铃兰,上茶。”
“顺妃娘娘不必麻烦了,臣妾此来是有些话想问问娘娘。”
顺妃听见江卿颜这般说笑了笑,便也没勉强,朝铃兰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
等殿内只剩下顺妃和江卿颜两人,江卿颜直接道:“娘娘说我的孩子是被害死的,不知娘娘可有证据。”
顺妃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从妆奁匣子里取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走回到榻前时摆在了两人中间的茶几上。
江卿颜拿过信纸展开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的是一副药方,药方上有一味名叫‘紫天’的药材边上还写了‘紫桉’两个字。
“这是......?”
“这是你当时所喝的安胎药的药方,里面有一味渠黄和紫天,这两味药材本是安胎药方中常见的并没什么问题。
但紫天和紫桉这两味药材长相极为相似,不过同渠黄混用后药性却完全相反。
渠黄配上紫桉一起长期使用便会造成孕妇体虚使胎儿有先天不足的体弱之症。
不过么...生其实还是生的下来的,最多孩子体质弱,不健康罢了,只是可惜了......”
......
顺妃口中的可惜什么意思江卿颜哪里会不明白。
是她自己太蠢、太笨,竟然就那样轻信了皇后,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扼杀在了腹中。
江卿颜一时之间心痛到无以复加,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滴滴掉落在了手中的信纸上,将信纸上的字迹晕染了开来。
“唉......”
顺妃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锦帕递到江卿颜手中道:“擦擦吧,姐姐我也实在是不忍心见妹妹你被蒙在鼓里,这才想着将事情真相告知于你,让你可以有机会亲手报这杀子之仇。”
江卿颜谢过了顺妃,接过她手中的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她这一年也算见识了不少宫里女人的阴私手段,虽相信顺妃所言,但还是出声询问道:“姐姐为何要帮我?”
顺妃倒是不意外先前的敷衍之词能让江卿颜完全相信。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发,垂眸轻转着手腕上的镯子低喃道:“因为这安胎药本宫也喝过。”
顿了顿,顺妃抬眸看了眼江卿颜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继续道:“只是本宫比妹妹你来的幸运。”
“本宫母亲身边有位嬷嬷粗通些医理,紫桉这位药材是在一次她随本宫母亲入宫探望本宫时发现的。”
“所以本宫后面就没再喝了,所幸生下的韦儿还算健康,只是本宫的身子却是彻底垮了。”
“那娘娘为何不将此事告诉皇上?”
“呵呵......”
“证据呢?”
江卿颜扬了扬手中的信纸,“难道这不是吗?”
“一副药方而已,而且韦儿毕竟无事,又如何扳倒皇后?更何况若本宫真拿出这药方,怕是太医院也有的是人顶罪,毕竟弄错药材这种无心之失可比蓄意谋害皇嗣罪名轻的多。”
江卿颜听完顺妃所言静默了一会儿......
顺妃手里这药方怕不是早就有了,只是到如今才拿出来给她告诉她真相,怕是想借她的手除掉皇后腹中的孩子。
可即便明知道顺妃的用意并不纯善,江卿颜还是忍不住的意动了。
......
“臣妾明白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这仇..臣妾必然是要报的。”
“但...臣妾的能力不如娘娘,还请娘娘助一助臣妾。”
顺妃闻言没有马上回答江卿颜,而是盯着她瞧了半晌。
两人见这样谁也不说话的对视着,最终还是江卿颜没忍住开口道:“娘娘放心,不管事成与不成,臣妾都不会将此事牵连到娘娘。”
顺妃掩唇笑了笑,“妹妹,本宫告诉你实情是出于好意,不想你再被蒙在鼓里,哪日又被仇人当了枪使。”
“至于你想不想报仇,能不能报仇这都取决于你自己,本宫本就无意掺和这后宫争斗,只想安安稳稳的护着本宫的韦儿长大。”
“所以......”
“实在是抱歉了,妹妹的请求本宫不能答应你。”
话落,顺妃也没再给江卿颜开口的机会,直接喊了铃兰送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