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被拖下去后,殿外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一下下板子敲打在皮肉上的行刑声。
浣纱也就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力气叫唤了两声,紧跟着除了那一声声的拍打声,便再也没了旁的声音。
直到行刑的侍卫进来回禀,说人已经杖毙了,封承允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侍卫拱手一礼后退了出去,看样子像是还要去处理浣纱的尸体。
苏音洛看着侍卫远去的背影,只觉心尖已经疼痛到有些麻木。
她为何要自请入宫?
若不是她要入宫,浣纱和浣菻也不会一同跟她入了这深宫,浣纱也不会为了她犯下这弥天大错没了性命,死后只能栖身于乱葬岗之中。
苏音洛此刻开始在心中思量起来,是不是她真的错了,她不该任性的,不该不听父母和哥哥的话。
她根本对龙椅上的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了解不是吗?
......
前年除夕宫宴惊鸿一瞥,坊间又多有夸赞皇上英明,仁德的言语。
于是在她心目中皇上给她的印象就是个俊逸非凡,仁德和善又胸有沟壑的翩翩佳公子。
以至于她芳心暗许的同时忘了他并不是寻常官宦人家的男儿,他是万万人之上,手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皇帝。
苏音洛此刻无疑是后悔的,只是再后悔她也知道她已经没有了可以重新选择的机会。
只能在视线突然被泪水糊住时,低下头,心底一遍遍的诉说着:若能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入宫。
还有...浣纱,对不起...
......
处理完了浣纱,封承允又将目光投向地上因为过度惊吓晕厥过去此时还未有任何苏醒迹象的江卿颜。
“将她给朕弄醒。”
封承允指了指地上的江卿颜说道。
卓海也不客气,当即转头悄声嘱咐小福子去弄盆冷水来将人泼醒。
“哗——”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就连跪在离江卿颜身边不远处的姜国公也难幸免的衣袍下摆被水给溅到浸湿了。
只是即便如此,此时的姜国公也没敢往旁边挪一挪,动弹一下。
三月中旬的天气虽已开始转暖,但这样一盆冷水浇在身上还是能让人感受到那彻骨的冰冷。
也就是小福子泼完水完事儿的那一瞬,江卿颜猛的一个哆嗦,人就渐渐转醒了过来。
......
也是巧合他娘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江卿颜这头刚苏醒,皇后就在万初和佳慧的搀扶下走进了大殿。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封承允深沉的眸底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不过那隐含的带着戏谑之意的眉峰微挑,足以可见他也觉得皇后这时候来的那叫一个巧啊!
不过弄醒江卿颜主要就是为了他要开始处置皇后了,本来想着晚些让人将皇后给抬来,眼下既然她自己来了,封承允觉得也算省事儿了。
“卓海,给皇后搬把椅子让她坐下吧。”
做戏做全套,面子功夫封承允还是要摆上一摆的。
就算皇后有罪,在他没下旨前,皇后作为他的发妻,也不能真叫她刚落胎就站着或者跪着,省的他一会儿下废后旨意的时候再给他们啰嗦的借口。
......
封承允是铁了心要在今日快刀斩乱麻,所以等皇后谢了恩坐下后就直接对着江卿颜开口说道:“江婕妤,对于贵妃方才所说你早前腹中龙嗣是被皇后害没了的一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江卿颜本就脑子里一团浆糊,后又遭了惊吓晕厥了过去,此刻又是被那冰凉刺骨的冷水给泼醒的,整个人打着哆嗦,脑子跟断了弦一样,完全没有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再加上听着皇上这般隐含怒意冰冷又无起伏的声线,像是畏惧着顺从本能一般,说出口的话没有任何的思索。
“是...是...真的,贵妃...贵妃娘娘说的是..是真的。”
因为冷的发抖,江卿颜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磕磕绊绊,封承允听着有些累人,就朝卓海使了个眼色,很快,一名宫婢就取来一方毯子披在了江卿颜身上。
......
身上因为毯子给予的温暖有了些许回温之感,江卿颜再开口时便也顺溜了起来。
“臣妾腹中龙嗣的确是李院判得了皇后的授意,换了臣妾的安胎药致使臣妾的孩子有了先天不足的弱症。
也是皇后伙同李院判欺骗臣妾,说...说臣妾的这个孩子根本生不下来,就算生下来也是个死胎。
届时生下死胎不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