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要是哪日里有人敢骑到我头上,我肯定是要找你们替我撑腰的。”
贵妃都这样说了,德妃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说缺什么只管去她宫里找她便是。
两人各自上了轿辇回宫,在分岔路口道了别后,轿辇一左一右缓缓背道而行。
德妃回头看了眼身后贵妃那渐行渐远的轿辇,暗叹她这性子就是太过强硬了些。
协理六宫的权力在她划伤手养身子的那段时日被皇上收走交给了白若棠。
自己如今虽是掌管着后宫诸事,但那也只是替白若棠先管着的,而且事儿太多,她也难免有所忽略。
内务府克扣钟粹宫东西的事儿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虽说她下令让内务府补齐,可宫里偷奸耍滑,以次充好的事儿并不新鲜。
秦之瑶要是有白若棠十分之一的懂得示软就好了。
思及此,德妃又暗笑着摇了摇头,她真是的,若秦之瑶的性子真如了白若棠,那往后两人还说不得会如何呢!
眼下这样儿也的确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而且依她对白若棠的了解,她若真把谁当了自己人,那也是个极其护短的,总归也不会叫秦之瑶吃了亏去。
......
的确如德妃所预料的一样,她的话虽被秦之瑶打断了没能说出口,但细心的白若棠如何会没察觉。
所以在她们二人走后,她就命苏木去打听最近钟粹宫发生了何事。
倒也不是未央宫里消息闭塞,而是因为白若棠如今身子重,很多事儿底下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往她跟前递消息劳她烦心。
所以当白若棠一开口吩咐时,苏木便看了眼青黛。
白若棠倚在榻上,语气温和但不乏能让人听出凌厉的道:“怎的?如今这未央宫本宫做不了主了?”
青黛和苏木闻言双双跪下。
青黛:“主子恕罪,是奴婢自作主张了,前些个时日内务府克扣了贵妃娘娘宫里好些个东西,奴婢思量着娘娘身子重,不想您劳心,便给临安宫德妃娘娘递了个消息,后来德妃娘娘下令内务府将东西补齐,奴婢便也就没告诉您。”
白若棠知道青黛是为她好,但到底是什么给了她错觉她身子如此羸弱一个消息都听不得?
“都起来吧。”
苏木,青黛:“谢娘娘。”
“青黛,本宫只是大了肚子,又不是身子弱,你不用总那么紧张,况且就算本宫知道了,也不过动动嘴皮子,事儿也是你们去办,也累不着什么。
以后别这样儿了,至少贵妃和德妃宫里有些个什么事儿你们还是要告诉本宫的,嗯?”
“是,奴婢知道了。”
“行了,本宫也不是怪你,知道你是为了本宫好,但你真不用把本宫当个瓷娃娃一般,本宫心里都有数,不会亏了自个儿的身子的。”
“是,奴婢明白了,娘娘不怪奴婢逾矩就好。”
“苏木,你去趟内务府,把赵岩给本宫招来。”
“是,奴才这就去。”
......
小半炷香过后,内务府总管顶着满头大汗走进了未央宫殿内。
“奴才给令贵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白若棠继续翻看着手上的话本子,没理会赵岩。
直到隔了约莫盏茶时间过后,她才好似看到殿内行礼的赵岩一般开口道:“哟,赵总管快免礼,瞧本宫,这看话本子看的入了迷,连赵总管什么时候来了都没留意。
青黛,还不快给赵总管上茶。”
赵岩一看白若棠这架势就知道怕是内务府哪里伺候的不周到了,这明显是喊他来问罪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这位可是皇上的眼珠子,金贵的紧,赵岩又怎么敢在未央宫里拿乔。
他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带着狗腿子的笑容试探着说道:“不敢,不敢,娘娘您有事儿尽管吩咐,可是内务府底下的奴才哪里做的不周到惹娘娘您不高兴了?”
白若棠放下手里的话本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赵总管也知道皇上让本宫打理六宫诸事,这万一有个什么疏漏的本宫也不好跟皇上交代不是?
所以本宫今儿个特意请了贵妃姐姐来聊聊天,顺便请教了下她当初是如何理事的,有些话本宫觉得挺有道理的。
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自个儿明日会怎样,赵总管觉得呢?”
......
赵岩哪里还听不出来令贵妃这是为了之前克扣钟粹宫的东西来发难来了。
眼下他除了点头称是还能说什么。
“是是是,娘娘的教诲奴才定当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