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白若棠和德妃正坐在凉亭里品茗闲聊,包括封泽琛在内的四个小家伙正在她们前方的空地上放着风筝。
看着一本正经像个小大人似的站在一旁看封慕若和长乐跑来跑去,眼神里全是宠溺的封慕白和封泽琛,白若棠抿了口茶道:“时间过的真快,琛儿如今可真像个小大人了。”
德妃莞尔一笑道:“是啊,太子都一眨眼那么大了。”
话落,德妃端起茶杯,同样轻抿了口,而后道:“之遥呢?不是说好了要来的?”
“之瑶姐最近迷上了抄经,早前我派人传话时她说了要来的,就是要晚些时辰。”
德妃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又与白若棠聊起了其它。
......
京都十月的气候宜人,两人吹着湖风,品着香茗,闲聊间,看着稚童玩耍,倒也着实惬意。
这时苏木快步走入了凉亭,行礼问安后,也没避讳德妃,开口回禀了苏懐和白叒青在马帮山遇刺一事。
白若棠听后急切道:“人可有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白大人只是受了些轻伤,听闻苏将军伤的比较重,如今他们正在幽州城,皇上已命魏统领带上章院判和一队人马前去接应了。”
“啪——”
苏木话音方落,德妃手中的茶杯落在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茶水也打翻了些许。
白若棠见状忙询问道:“淑仪姐没事吧?可烫着了?”
德妃嘴角牵起一抹有些不自然的笑意回道:“无妨,没烫着,就是不小心手滑了。”
白若棠闻言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朝苏木摆摆手说道:“你继续留意着消息,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来报。”
“是,奴才遵旨,奴才告退。”
苏木临走前,又走到凉亭外的青果跟前,小声说了些什么,而后才匆匆离去。
......
看着有些神思不宁的德妃,白若棠心底暗自叹了口气,使了个眼色,让青黛和青果等人退远些,而后开口道:“淑仪姐不必担心,章院判医术高明,有他前去,那人定然无恙。”
白若棠口中的‘那人’是指谁,她和德妃之间心知肚明。
德妃嘴角微弯着颔了颔首,轻‘嗯’了声,但她眼底那一抹担忧还是没藏住,让白若棠看的分明。
“二皇兄,你看!长乐的风筝飞的高不高?”
封泽琛的生辰在十一月,还差一个多月就满八岁了,短短几年间,原来的小家伙已是长高了不少。
褪去了幼时的稚嫩,原本灵动的他,如今倒是也沉稳了不少。
眼里带着对长乐这个皇妹的宠爱,封承允闻言眉眼全是笑意的回道:“高,长乐真棒,长乐好厉害!”
“哈哈哈...”
长乐的笑声回荡在御花园的昳丽的美景中不绝于耳...
......
花丛间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不断,凉亭里却是静谧的出奇。
白若棠和德妃都没说话,只各自望着不远处的小家伙。
听着女儿银铃般的笑声,白若棠此刻心底却无多少欢喜之意。
看着明显已经出了神的德妃,白若棠忽而间心底萌生出了一个极为大逆不道的想法。
虽说当初她和德妃之间的约定不过是互惠互利,可这些年相处下来,彼此也是真心把对方当做好姐妹的。
对于德妃和贵妃,白若棠心底始终有着一份淡淡的歉疚。
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们如今跟守活寡没两样的生活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或许......
......
白若棠深知这次若不是他兄长巧合偶遇了回京述职的苏懐,怕是没命回到京都城。
虽说之前那件事算是她帮了他们,但她和德妃那时候本也就相互之间有着约定牵扯,帮德妃也等于是在帮她自己。
既然苏懐这一回于她兄长有恩,那她不妨还一份‘重礼’给他,只是不知他敢不敢要了。
白若棠方才那大逆不道的念头,就是帮着德妃离开这困住她的‘牢笼’。
她自己把握住了封承允的这份幸福,也希望德妃能拥有她的那一份幸福。
之前偷瞧她和苏懐会面那次,白若棠能看的出来他们彼此心底仍有着对方。
不然就凭苏懐的身份、家世,不会至今未娶,甚至也从未听说过他身边有什么通房或是妾室。
而德妃就更不用说了,方才只是听见苏懐重伤便失了态,此刻也完全神思远游。
只是他们二人的家世,身份,终究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