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封承允端坐在龙案后,脸上严肃着无甚表情,可就是这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脸上,莫名让人感觉到了一股惧意和威压。
卓海垂首立于封承允身侧,脑袋是恨不得低到脚背上去,连呼吸都放的又轻又缓,生怕这个时候做错点什么,惹了龙颜大怒。
之前封承允收到苏懐和白叒青遇刺的消息就已经发了好一通的脾气。
永州城离京城不过三、四日之遥,在距离京都城如此之近的地方,居然有人敢公然行刺朝廷命官。
更遑论买凶行刺之事还与朝廷命官有关。
白叒青之前手书中已禀明,他手上有证据证明收贿,侵吞堤坝修缮款一事乃是淮州知府伙同他手底下通判所为。
也正因为他发现了眉目,暗中保存下了证据,才会被淮州知府关在大牢中酷刑折磨了大半月。
封承允当时看见白叒青信的时候已是大怒了一回,并派暗卫带人将淮州知府和通判秘密押解回京审问。
可他不曾想淮州知府竟如此大胆,居然还敢买凶行刺。
......
“嘭——”
封承允怒拍了一下桌案,将手边的茶杯怒砸在了地上。
卓海见状头低的更低了,一动都不敢动也不敢吭半个气儿。
心底更是将那淮州知府和通判凌迟了八百回。
自己想茅坑里点灯也别搭上他呀!
脑子是不是有病?
这白大人是谁?
那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兄长!
皇上多宠爱皇后娘娘不知道?
还有这苏将军,那可是当朝有功的重臣,还是勤国公府的世子,这淮州知府想死找根麻绳一吊不就完事儿了么。
非要来个祸连九族?
如今害得他又得夹紧尾巴一段时间了。
咱家的命好苦哟~ o(╥﹏╥)o
......
不过卓海在封承允身边侍奉了那么久,也可谓是见多识广。
就这心底吐槽的片刻功夫,很快明白了皇上如此震怒的原因。
怕是因着这淮州知府背后的人吧!
白大人的身份卓海不信淮州知府不知晓,同样的,皇后的受宠程度他也不信淮州知府不知晓。
在什么都知晓的情况下,淮州知府还敢私自囚禁、刑讯白大人,还将屎盆子往白大人脑袋上扣,要说他背后没有人?
鬼才信!
而皇上之所以如此震怒,怕还是因为淮州知府背后的那只手。
......
封承允也的确如卓海心底所料那般,对于淮州知府的所作所为他自然是生气的。
可再生气,说难听点,砍了就是。
他真正生气的点还是在于淮州知府身后的那个人。
淮州知府是由白庭永一手提拔的,若说他的所作所为白庭永丝毫不知封承允是半点不信的。
只是就是不知那些受贿,侵吞修缮款之事白庭永是否有参与了。
而且白庭永动白叒青,封承允也并不认为他只单单是还记恨当初那篇治水论的事儿,怕是里头还有别的深意。
思及此,封承允克制了下心底的怒气,站在白庭永的角度开始思量他如此做能有什么好处。
不消片刻,想明白了的封承允嘴角嘲讽的勾了勾,嘴里轻嗤一声,缓缓往后靠坐在龙椅上,放松了那原本端坐着的身形。
......
褪下腕间的红翡手串拿在手里把玩着,封承允低垂着的双眸眼底隐藏着一抹不为人知的的杀意。
是什么让白庭永造成的错觉?
他莫不是觉得这天启朝没了他就不行了?
居然还敢起这些歪心思!
看来白敬博那老家伙还真是教子无方啊,当初他那一番敲打,怕是白庭永压根儿没当回事吧!
既然如此,右相府也没必要留了。
......
“啪嗒——”
手中拨弄珠串的响动戛然而止,封承允抬头道:“卓海,你去宣王阁老和左相入宫觐见。”
“是,奴才遵旨。”
卓海应着声,迈着小疾步离开了御书房,若不是不能御前失仪,他此刻是恨不得飞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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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妈呀~
再待下去,咱家的小心脏都要吓停了。
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要倒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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