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永摆摆手,“你先下去吧,容本相好好想想。”
“是,老爷。”
长安拱手一礼后转身退出了书房,白庭永拿出火折子吹燃,将桌上的书信焚了个干净,而后有些疲惫的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阖上了眸子。
淮州知府这些年孝敬他的银子不少,想来定是他那儿有一本账,而后就是他们之间往来的那些书信。
那些书信他倒是不怕,因为书信本也都不是出自他之手,就算上呈到了皇上面前又如何?
他大可以极力否认。
况且他手上也拿捏着淮州知府的把柄,淮州知府想来也不敢真跟他鱼死网破。
实在不行,他准备个替死鬼就是。
现在让白庭永烦心的是,皇上派人将淮州知府带回来必是要亲自过问。
就算最后没有证据能拿他如何,那在皇上心里,势必也会对他留下个疙瘩。
往后怕是...
......
“老爷!老爷!”
白庭永正烦心呢,就听见李茵人还未至,声却先到了。
他睁开眼,有些不愉的蹙着眉头,在看见李茵跨进书房门槛的那一刻开口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看着白庭永不太好的脸色,李茵收敛了几分激动的神色,规矩的朝白庭永福了个礼。
“说吧,何事?”
李茵走到书房的椅子前坐下,“老爷,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你可以不用再烦心了。”
白庭永听见李茵说是好事,心底的烦闷稍稍缓解了几分,语气也较之刚才好了些。
“哦?什么好事儿?”
“老爷可知我方才去哪儿了?”
“夫人就别卖关子了,我还有好多事儿呢。”
李茵闻言也就没再卖关子,开始缓缓的将她入宫见了白若棠一事,和与白若棠之间的对话通通告诉了白庭永。
......
“怎么样?老爷,妾身这一回可帮了你......”
“嘭——”
李茵话还未说完,白庭永手边的茶杯就碎在了她的脚边。
“你...你你...你...你个蠢妇...!”
李茵先是被碎在脚边的茶杯惊了一瞬,等她反应过来又见白庭永气的脸色都涨的通红,瞬间有些害怕的站起身,往后退了退。
白庭永现如今可算是知道了,为何他的三个儿女资质都如此不堪,原来都是遗传了这个蠢妇。
白若棠:哟~大伯,你总算是发现了~!可惜太晚咯~!
┑( ̄Д  ̄)┍
......
“老..老爷,你生什么气啊?这不是好事儿吗?”
白庭永深呼吸了几口,看向李茵的眼神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好事儿?原本白若棠没有任何证据此事与我们有关,你倒好,送上门去告诉人家,这事儿就是我做的,为的就是要让你们重新回到白家!
你以为那小妮子跟你一般蠢?
她想不明白我要他们一房回到白家的用意?
就算她想不明白,只要她在皇上面前念叨出此事,你觉得皇上想不明白?
原本我还留着后手,全让你个蠢笨如猪的妇人给毁了!
毁了——!你明白吗——?”
白庭永说到最后,那怒吼声可说是响彻了整个右相府。
李茵被他吼的整个人止不住的打着颤儿还瑟缩着脖子。
更是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只结巴着小声道:“老..老爷..妾..妾身..错..错了,对..对不起老..老爷。”
白庭永现在是完全不想再看见李茵,指着书房的大门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从今儿个开始,没有我的准许,你就给我待在你的院子里,一步都不许出来!”
“是..是是..老爷..妾身滚..这就滚...”
“滚——!”
李茵被吓的屁滚尿流的滚出了书房,白庭永到底也是四十几马上就五十岁的人了,骤然那么大发雷霆,脑子里只觉一阵眩晕,而后连带着耳朵也嗡鸣起来。
......
撑着脑袋揉捏着眉心,白庭永缓了片刻,待觉得自己好些了,便让人将长安重新唤进了书房。
原本针对仁善堂一事他还有后手,如今被那蠢妇泄了底,这一招棋算是彻底废了。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这一回别说事成了,能不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