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茵摸不准白若棠此刻的想法,也就没着急继续往下说,只静待着白若棠的下文。
而白若棠不急不缓的褪下腕间的珠串拿在手中把玩着,语气也是不疾不徐的说道:“李夫人,你的二弟妹与本宫有何关系?”
听见白若棠这般说,李茵知道她是在强调他们一家已经分出去,不存在于白家族谱之上,也就跟他们大房一家子没关系了。
李茵心想,若不是你这个小贱人爬上了皇后的尊位,谁用你刻意提醒,她还不想跟他们一房扯上任何关系呢!
不过这种话如今的她也明白只能在心里想想。
......
敛了敛神思,李茵微笑着开口道:“是,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不管如何说,血缘亲情毕竟还是摆在那儿的。
臣妇和我家老爷自是也不希望自家人受些个什么委屈。”
白若棠嘴角轻扯了扯,也懒得与李茵再多废话,反正有些事如今她心里可以确定了。
“李夫人,有话不妨直言。”
李茵见白若棠不接招,想来是应该已经知道了她母家发生的事。
那是她已经有了办法解决?还是只是在佯装镇定?
李茵私心里以为白若棠应该是在佯装镇定,毕竟她家老爷说了,京兆尹不可能找的到任何证据,除非他出手。
......
“皇后娘娘既让臣妇直言,那臣妇便斗胆有话直说了,终归都是一家人,皇后娘娘您如今位尊,但也终究只是后宫的一介妇人。
这前朝和后宫从来都是戚戚相关的,虽说如今皇上已经立了太子了,可太子殿下毕竟还年幼,往后如何也说不好不是?
这二皇子殿下背后有王阁老的支持,三皇子如今养在太后膝下,这孩子又本是谁养的谁心疼,可太子殿下...
况且如今这二弟妹又出了这样的事儿,万一再有个什么流言蜚语,怕是一众大臣多少会对皇后您和太子殿下不满。
我家老爷也是忧心忡忡,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
......
话说到这儿,李茵相信白若棠能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而白若棠当然是也听明白了。
她不但听明白了,她还一早就猜到了。
她兄长的事儿加上她母亲的事儿,再另外加上当初周岁宴上封承允立宸儿为太子时,她那好大伯是第一个附议的事儿。
当初她就奇怪,按照他们两家的纠葛他不反对就不错了,居然还带头附议。
原来一直都是打着这个主意。
怎么还想他们一房再认祖归宗,然后好被他们重新拿捏,顺利攀上皇亲,还是他白庭永往后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
“呵呵呵...”
白若棠笑了,但也没准备和李茵就此撕破脸。
她母亲的事儿一直没个眉目,虽说京兆尹不会真把她母亲和外祖父下大狱,但李茵有句话是对的,人言可畏。
她倒是没什么所谓,但若是真影响到宸儿就不好了。
而且瞧李茵这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谁知道白庭永还有没有什么后手。
想来仁善堂一事既然是白庭永的手笔,那他自然是应对的法子的。
......
“李夫人的话本宫明白了,会好好儿想想的。”
端起一旁的茶杯,白若棠又开口道:“青黛,送李夫人出去。”
李茵听见白若棠说会好好儿想想,以为此事算是被她给办成了,想着晚些回去她家老爷一定会好好夸赞她,心里得意的同时,脸上那笑意和自得真是止都止不住。
见了个礼,李茵就满面春风得意的模样跟着青黛出了殿内。
白若棠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只余下了讥讽的笑意。
先让他们高兴几天好了,白若棠在等,等着他兄长归京。
从一开始白若棠就不信她兄长会做出那些事,淮州知府敢往他兄长身上这样泼脏水,无非是仗着背后有人。
而那人是谁?
无非就是白庭永罢了!
不然淮州知府说白了也就是小小的知府,他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付她这个当朝皇后的嫡亲兄长?
......
白若棠觉得,淮州知府能被白庭永看上提拔,应该也不是那种一无是处之人。
而但凡能在官场上混一混的,给自己留条后路的脑子还是有的。
她就不信,淮州知府真能在生死面前对白庭永言听计从,忠心耿耿?
所以白若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