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说话声就起身躲在了树后的曹琳儿在听见那一对主仆的脚步声走远时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捡起地上的马鞭,看着远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继而用力踩着脚下的步子朝她们的反方向而去。
曹琳儿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没多久,她背后原本离去的主仆二人在一棵树后显出了身形。
而主仆二人中的其中一人赫然就是之前与曹琳儿说过话的东阁大学士之女贺湘怡。
看着曹琳儿愤然离去的步伐,贺湘怡嘴角噙着冷笑,眼底全然都是不屑的嘲讽。
......
“小姐,你说曹琳儿会上钩吗?”
贺湘怡闻言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转身离开的同时开口道:“曹琳儿这个人又坏又蠢,妒忌心还重。
就算没有我今日这番言语挑拨,她也肯定是会做些什么的。”
“那小姐为何还...?”
“当然是因为她蠢啊,这不,本小姐好心教教她一劳永逸的法子。”
贺湘怡说完,眼底和嘴角都晕染上一丝笑意,脑海中不经意又浮现出白叒青那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模样。
她父亲说了,白叒青师承王阁老,又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兄长,内阁首辅的位置说白了,早晚都是白叒青的。
这样身份的男子,长相又可,年纪又轻,她志在必得,怎甘心就这样输给一个不起眼只会跳跳舞,卖弄卖弄风骚的庶女。
人在做,天在看...
一脸自得着走远的贺湘怡,怎么着也没想到,她与自个儿丫鬟之间的一番对话已尽数落入了旁人的耳中。
......
这边曹琳儿离开后就径直回了金玉堂。
又是一套茶盏在她的盛怒之下遭了殃。
待发泄完了心头的怒火,碧儿收拾干净厢房被她赶了出去,曹琳儿独自坐在榻上,烘烤着暖炉的同时,脑子里回想着先前贺湘怡所说的话。
确实...
若是曹雨墨没了清白,或者说毁了名节,那皇后娘娘肯定不会愿意再让她过门了。
可冬猎期间,她要怎么做才能毁了曹雨墨的清白名节呢?
......
下药?找个奸夫?
这个念头刚兴起,曹琳儿又很快在自己心底给否决了。
先不说冬猎期间出入壁河行宫都有登记,就算她能不着痕迹的弄来药,又去哪里给曹雨墨寻个奸夫?
而且这样一来事情势必闹大,皇后娘娘肯定会彻查,只要查到她头上,毁了曹雨墨的同时也毁了她自己。
她是不甘心曹雨墨嫁给白叒青,但也不想赔上自己的一生。
更何况曹琳儿还幻想着除掉了曹雨墨,自己取而代之。
所以下药,捉奸在床这种毁清白名节的方法并不可取。
......
那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毁去曹雨墨的清白名节,又能不牵扯到自己身上呢?
曹琳儿思量了半晌,想的头都快秃了也没想出一个完美的方法来。
她倒在榻上,目光出神的盯着屋顶,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思索着,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琳儿,其实我一直中意的都是你,曹雨墨不过一介庶出的身份,如何能与我匹配。”
“叒青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琳儿难道你不信我?”
“信,我当然信,叒青哥哥。”
“琳儿妹妹。”
......
“琳儿,醒醒,琳儿,琳儿。”
“叒青哥哥...”
“什么?什么情哥哥?”
曹琳儿的美梦里,白叒青的俊颜近在咫尺,就在她闭上眼,嘟着嘴,准备接受那亲吻的同时。
却被一声声轻唤彻底毁了这一遭美梦。
缓缓睁开眼,看着一脸莫名盯视着自己的娘亲,曹琳儿脸色赧然了一瞬。
......
从榻上坐起身的同时,曹琳儿语带些不耐的说道:“娘,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来,你这孩子,就这样在榻上睡也不怕着凉,要午睡不会去床上?”
“没事儿,榻这儿不有暖炉呢么。”
“对了,你刚做梦喊什么情哥哥呢?”
曹琳儿闻言回避了下自家娘亲的视线,含糊其辞道:“那儿有什么情哥哥,娘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是做了个梦。”
“做梦?做的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