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婉妃手中的酒杯摔落在桌案上放出一声闷响。
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身旁的晴雯。
当看见晴雯微微颤抖着身子,双手捏着帕子的指尖用力到发白时,她知道今日这场局终究是自己作死了。
但婉妃如何会就此轻易认输,她定下心神开口道:“都这般看着本宫作甚?
虽说银蓝花是南翔国独有的,但用来当做花样子绣在香囊上也不没什么好稀奇的吧。”
......
婉妃话音落下一瞬,不待夏翩柠再开口,之前那位认出银蓝花的绣娘却是先一步开了口。
“皇上,奴婢方才还有话未说完,请皇上容禀。”
“你且说来就是。”
“皇上,此香囊上的绣样银蓝花不但是南翔国独有,就连刺绣所用的针法亦是南翔国皇宫中独有的。
奴婢之所以认得只因奴婢的娘亲曾是南翔国宫中的一名宫女,后来因犯了错被发卖,辗转被卖到了天启,后遇到贤良的主子将娘亲许给了家中的下人,奴婢曾跟娘亲学过一些南翔国的刺绣针法。”
......
绣娘说完,封慕白也不等婉妃再开口狡辩,便下令让人去永宁宫搜宫。
晴雯闻听皇上要搜宫,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过去了,咬咬牙,心下一狠,直接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着说道:“皇上,一切皆是奴婢自作主张所为,与婉妃娘娘无关。”
婉妃在晴雯话落后,猛的一拍桌案站起身,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瓜子。
“晴雯,你自小服侍本宫,又随本宫远嫁天启联姻,所以本宫素日里对你多有偏宠。
倒是没想到将你宠的如此无法无天,竟然做出此等...此等......”
“呜呜呜...”
“皇上~”
......
婉妃说着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封慕白跟前。
“臣妾有错,不该平日里纵着晴雯,以至于她做出此等荒谬行径。
皇上,臣妾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能入后宫的女人都是深宅后院里出来的,婉妃和晴雯之间的这种小伎俩谁看不明白?
再说了,晴雯不过是个宫女,没有你主子的授意,她是有病啊,安稳日子不过要去陷害皇上的女人。
但知道归知道,事情没惹到自己身上,谁也不会去当出头鸟的开那个口。
毕竟谁也不知道皇上对于婉妃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到底是南翔国送来联姻的公主,皇上若是真想处置还好说,万一皇上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那这开口得罪的可不单单是婉妃了,还惹的皇上厌弃。
......
夏翩柠看着婉妃主仆俩作秀,心底冷笑,陷害了她就想这么简单推个替死鬼出来了事?
她看了眼上首位上一直未发一言的封慕白,也在揣度着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是皇上顾忌着两国邦交想大事化小,她倒是也没什么意见。
总归她今日也没什么事儿,忍一忍倒是也无不可。
但转而一想,夏翩柠又觉得皇上不像是要息事宁人的样子,否则晴雯一认罪,皇上就该发落了,不该一直这般不言语。
莫非......
......
心底有了些许猜测的夏翩柠开口试探道:“晴雯,你说一切皆是你所为,为何?我得罪过你?”
“夏小姐是没得罪过我,可你不过留宿在了承乾宫一回就不把我们娘娘放在眼里,奴婢不过是看不惯你的嚣张跋扈,不忍娘娘委曲求全罢了。”
“晴雯,你闭嘴,莫要再说了。”
婉妃看似在呵斥晴雯,但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叫哪个男人瞧见了不心生怜惜。
夏翩柠见状着实是领教了这宫中女人颠倒黑白的功夫。
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给她又扣上了一顶以下犯上的帽子。
......
“皇上,嫔妾入宫至今,这才是第二回见到婉妃娘娘,之前那一次是瑜妃娘娘和婉妃娘娘一同来的坤宁宫。
期间我们三人的谈话嫔妾宫中的人和瑜妃娘娘可都是听见了的,嫔妾从未有任何不敬婉妃娘娘的地方。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派人一一查问。”
瑜妃的主要目的是拉婉妃下台,虽然她更想要看婉妃和夏翩柠两败俱伤,但很显然,夏翩柠今日应当是能全身而退了,那她不妨卖个好给她。
“皇上,臣妾可以作证,夏妹妹不曾有对婉妃姐姐言语不敬的地方,反倒是...反倒是因为皇上给夏妹妹的若干赏赐惹了婉妃姐姐的眼,言语中不乏多有奚落之意。”
......
婉妃乍一听闻瑜妃所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忘记了继续装。
不可置信的瞪视着瑜妃时,指着她怒骂:“你个贱人,本宫如今算是明白了,你是想害本宫。”
瑜妃面上无辜道:“婉妃姐姐可莫要冤枉妹妹,妹妹何时害你了?妹妹不过是不敢欺君实话实说罢了。”
“你,你个贱人,你......”
“够了!”
封慕白一发话,婉妃和瑜妃相继噤了声。
夏翩柠觉得婉妃定是学过变脸,不然为何眨眼间她又变成了那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