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将婉妃写好的书信拿在手中看了看,而后满意的点点头,将书信折好塞进怀中转身便要走。
婉妃见状忙上前拉住了黑衣人的胳膊道:“你所言可当真?没有骗本宫?”
黑衣人仅露在外的眼睛眼底充斥着些许嘲讽意味的说道:“婉妃娘娘觉得在下有骗你的必要?
或者换句话说,婉妃娘娘有何值得在下欺骗的?
之所以愿意帮婉妃娘娘实乃我家主子心善,见不得婉妃娘娘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就此磋磨老死在这深宫之中。”
“你家主子到底是谁?”
“婉妃娘娘不必着急,等你出去的那一天自然会知道。”
话落,黑衣人也不跟婉妃再多啰嗦,一把拂开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翻窗而出,几个纵跃间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
御书房中,封慕白手持一本书册正翻看着。
忽而间茶几上的灯盏中火苗轻微晃动,他垂下拿着书册的手,两指轻捏了捏眉心道:“如何?”
暗卫夜二恭敬的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后道:“一切皆如皇上所料。”
“嗯,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来无影,去无踪,夜二转瞬间身影消失在了御书房中。
卓福拿着一件披风进入殿内时,看见的依旧是封慕白早前看书时保持着的动作。
“皇上,入夜起风了,奴才给您取了件披风来,皇上披上吧,仔细着身子,莫要着了凉。”
封慕白摆摆手,将手中书册放在茶几上,站起身径直出了御书房。
卓福抱着披风跟在他身后。
感受着夜风带来的丝丝凉意,封慕白低喃了句“是啊,起风了”就转身回了承乾宫的寝殿。
......
眨眼间又过去了二十日,五月初一,京都城原本就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此刻可谓是人山人海。
只因为他国使臣又来了。
但又与往常不同,这次来访的就只有南翔国的使臣。
好像听闻说是南翔国的太子宇文厉来求娶天启的公主,以加固两国之间的友好邦交。
以南翔国将军霍勇为首的使臣队伍正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京都城的街道上。
他身旁与他并驾齐驱的是之前陪二皇子来过天启的丞相李挺。
他们身后的豪华马车上,车厢内坐着的正是南翔太子宇文厉。
此时他一手挑开车帘,看了眼繁华的京都城街道。
为此,不少见到他真容的老百姓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
“这南翔太子殿下长的还真不错,不过比起咱们的皇上还是要差上一点。”
“听说这回这南翔太子是来求娶我国公主的,可长乐长公主不是成亲了?他来求娶谁?我们天启还有未成婚的公主?”
“你傻啊,长乐长公主就算没成亲你觉得皇上会让她远嫁?而且这南翔太子不过尔尔,也配不上咱们的长公主啊。
这不咱们还有个合离了的端淑公主嘛~!”
“啊——?不会吧,这说好听了是和离,终究是个下堂妇,堂堂一国太子,那是以后皇位的继承人,不会要个下堂妇当皇后吧?”
“你懂个屁,下堂妇怎么了?那也是我天启的公主,南翔太子就算愿意娶,皇上还不见得会同意呢!”
“也是,咱们的皇上可厉害着呢,三两下的就踏平了北朗国,如今南翔不想被灭,可不得使劲儿扒拉着咱们天启。”
“哈哈哈哈哈......”
......
百姓间的对话声虽不大,但马车中的宇文厉和为首骑在马上的霍勇还有李挺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李挺作为丞相,涵养功夫自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即便心里不快,但面上终是没叫人看出些什么。
可霍勇就不行了,他本就是武将,向来信奉一言不合就开打。
听人如此贬低他们南翔国,哪里还受得了。
他漆黑着脸正欲调转马头去教训一下那几个口无遮拦的老百姓,却被李挺伸手给拦住了。
“霍将军,切勿莽撞行事,一切以殿下的计划为先。”
......
霍勇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但到底是想到太子的计划要紧,硬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
他想着,他日等他们大事得成,一定要将今日这些碎嘴的百姓拔掉舌头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与霍勇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马车中的宇文厉,他本也不是什么心胸豁达之人。
听见这些卑贱的贱民敢如此嘲讽于他,若是在南翔,怕是他早就下车拔剑相向了。
可如今他好不容易说服他父皇按他的计划行事,所以切不可因为这些贱民的碎嘴乱了方寸。
宇文厉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这样提醒着自己。
......
封慕白此次派了如今的内阁首辅也就是他舅舅白叒青和镇远侯一同接待南翔来访的使臣。
白叒青坐的马车跟在宇文厉的马车后头,镇远侯则骑马跟在他的马车旁。
老百姓的议论他们二人自然也是听清了的。
白叒青在马车车窗口与镇远侯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彼此眼中带着笑意都未开口。
直到到了驿馆,白叒青下了马车,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