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棠不是不想亲自送贵妃一程,但她始终没忘,封承允并不是个无能的昏君。
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这些事儿,白若棠心里并不能百分百的保证封承允真就一丁点儿的不知道。
或许因为对德妃和贵妃的愧疚,或许也是因为如今他们之间的幸福,所以封承允故意睁只眼,闭只眼放了她们离开。
当然,这只是白若棠私以为的,究竟如何,她也不得而知。
但终归小心谨慎些是不会错的。
所以她派了人送了贵妃离开,只简单让人带了句“保重”。
......
秦之瑶带着‘殉主’的雪雁出了壁河行宫一路也未停歇。
直到登上了前往江南的渡船,她才稍稍安心了几分。
此时秦之瑶坐在船舱里,看着窗外的风景,享受着湖面吹来的轻风,她喟叹一声,声音里皆是无比满足之意。
雪雁端着碗冰饮步入船舱内,将其放在矮桌上开口道:“娘......”
意识到自己又忘记改口,雪雁打了下自己的嘴巴。
“瞧奴婢这糊涂记性,夫人,喝碗冰饮解解暑吧。”
秦之瑶当然不会怪她,雪雁唤了她那么多年的娘娘,一时改不过口也是正常。
......
笑了笑,秦之瑶接过雪雁递来的冰饮,用勺子搅了搅喝了一口。
略带些薄荷味清凉的冰饮划过喉咙,只觉一股凉意慢慢渗透全身。
真的是非常好喝又舒爽。
看了眼整理床铺的雪雁,秦之瑶出声道:“你也别忙活了,过来坐会儿,你自个儿喝了吗?”
雪雁一边快速整理好床铺依言走到秦之瑶身边坐下,一边笑着回道:“奴婢喝过了。”
“真喝过了?”
“真的,奴婢诓您这个作甚。”
秦之瑶看着雪雁的神情,知道她应该是没骗她,也就满意的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碗。
......
她们在船上已经三日了,夏天冰块本就是稀罕物,船上的东西卖的又贵。
这冰饮更加,一碗普通的冰饮比铺子里的贵了两三倍。
头一回雪雁给她买了一碗,自己不舍得买就骗她说喝过了。
两人待在一起那么多年,秦之瑶如何看不出雪雁撒谎,逼问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嫌贵,她才说自己也喝过了。
秦之瑶当即就说了她两句,她们出宫带出来的钱财,足够两人潇洒着过完下半辈子了。
只要不是乱挥霍,总也不可能吃穿还要愁。
雪雁见秦之瑶说她时是真的不高兴了,也就乖乖的应承说下次不会了。
......
为了避人耳目,五日后临下船的前一晚,主仆两人就改了名字。
虽说同名同姓的人多,可巧到主仆俩都同名同姓的还是少之又少的。
于是秦之瑶改成了秦瑶之,雪雁直接改成了雪儿。
几日未下船,脚刚踩实了地,秦瑶之就觉得,还是得脚踏实地的才让人有安全感。
船上待久了,总感觉脚下似是软绵无力。
她们第一站到的是江南的江城,江城隶属于江州,是整个江南可以说最为富庶的地方。
坐在租来的马车上,花了小半日的时间,秦瑶之和雪儿就进入了江城的城门。
......
“夫人,这江城还真是名不虚传啊~您瞧这街上,这么热闹,可一点儿都不逊于京都城。”
听见雪儿的话,赶车的马夫是个老实巴交的敦厚汉子,他笑着接话道:“原来两位姑娘是从京都城来的啊,难怪这通身气质看着就跟我们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雪儿笑着回道:“哪儿不一样了?”
“两位姑娘看着就贵气,小的冒昧问一句,两位姑娘来江城是...?”
“我和我家夫人是来寻亲的,我们家夫人有个妹妹远嫁来了江城,许多年未见,夫人甚是想念,便想着来寻一寻,瞧一瞧。
只是也的确是很多年没联系了,断了音讯,也不知如今还在不在江城。”
“哦~小的也不是想打听两位姑娘的私事,只是想着两位姑娘出门在外,若是在江城并无熟人,还是要注意着些安全。
咱们这儿虽然繁华,但也因为繁华所以来往商客多,人也比较杂,五花八门的人都有。
这不,前阵子江城还丢了好几个妙龄女子,也不知是被拐了还是卖了,总归最后人也没找到。”
......
知道车夫是好意,秦瑶之温和开口道:“多谢这位大哥提醒,我记下了。”
“嗐~这有啥好谢的。”
说话间,按照秦瑶之的之前的吩咐,车夫就将二人送到了江城中最大的客栈——悦客来。
下了马车,雪儿付了车钱,秦瑶之见这位车夫确实人老实又不错,便包下了他的车。
这样她在江城的这段时间出门也方便。
而且这位车夫大哥虽然面相憨厚,人也老实,长的却是结结实实,人高马大的,乍一看下,一般人还轻易不敢惹。
秦瑶之包车钱给的不少,大哥笑的傻憨憨的,保证明日准时到客栈接她们后,就驾车离开了。
......
秦瑶之和雪儿进了客栈,两人就要了一间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