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选择离开皇宫,隐姓埋名着自由生活的那一天起,秦瑶之知道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往日的亲朋好友。
可到底疼爱了三个小家伙十几年,怎么可能半点儿不想念。
更何况长乐那小嘴儿喊秦母妃喊的可甜可甜了。
秦瑶之此刻唯一有些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那么心急,多等个三年等小家伙及笄了再走也行啊。
可惜了...没能看到小家伙的及笄礼。
“两位贵客,您点的菜来咯~!”
小二吆喝着将菜摆放到了桌上。
也正是因着小二的上菜,拉回了秦瑶之的思绪。
......
“公子,尝尝这鱼脍。”
雪儿习惯性的起身要给秦瑶之布菜,这是她离宫以来还是改不过来的习惯。
秦瑶之同样夹了一块鱼脍放到她碗里。
“你自个儿吃,我自己会夹,不用给我布菜。”
“那...谢公子。”
“别说,那成衣铺子的掌柜的推荐的还真不错,这鱼脍确实鲜嫩肥美,又没有鱼腥气。”
“嗯,确实不错。”
......
“你们这迎宾楼怎么回事儿,弹琴的戴个面纱,跳舞的也戴个面纱,是都长的奇丑无比见不得人吗?”
“就是,就是,快把面纱摘了,让爷好好瞧瞧!”
“哈哈哈哈哈哈......”
主仆俩正吃的津津有味,忽闻楼下传来一阵嘈杂。
秦瑶之朝楼下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舞姬已然跳完了一支舞,此刻正准备下台。
却被一名锦衣公子拦住了去路。
那锦衣公子面色蜡黄,眼圈泛着乌青,身子骨瘦弱,那带着猥琐笑意的脸上看那姑娘全是下流之意。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个夜夜寻欢的纨绔浪荡公子哥儿。
......
“公,公子...您...您就饶了奴...奴家吧,这面纱不能摘啊~!”
锦衣公子用力拉住那舞姬的胳膊,另一只手伸着就要去拽那舞姬的面纱。
舞姬一边求着饶,一边闪躲着锦衣公子要拉扯她面纱的手。
这时楼下有人看不惯那锦衣公子的作为,出声劝阻。
可也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在一旁起着哄,更甚的还下流的吹起了口哨。
掌柜的原本在三楼自己的厢房里算着账,听见小二说的话,立马下了楼。
当看清那锦衣公子是谁时,明显有些头疼。
......
原来这锦衣公子正是江城首富家的小公子,往日里就是个夜夜流连于欢场的主儿。
仗着家里有钱,父亲又跟知府大人有几分交情,那在江城可谓是个横着走的主儿。
可总归是在自家酒楼闹事儿,掌柜的虽然不是东家,但也不能置之不理。
于是陪着笑脸上前道:“钱小公子,可是哪里招待不周?”
掌柜的借着挤上前说话的动作,成功将那舞姬拉到了自己身后。
钱耀祖,也就是掌柜的口中的钱小公子,看着掌柜的笑的皮笑肉不笑,显然是对他的动作极为不满。
“是,小爷就是对你们酒楼不满了,今天要是不让这小娘们儿摘了面纱陪小爷喝几杯,小爷就让人砸了你这酒楼。”
......
听见钱耀祖这样说,原本想要息事宁人的掌柜的也一改了面上讨好的神色。
“在我迎宾楼献艺的姑娘都是良家女子,皆是因为生活所迫才不得已出来卖艺为生。
我们迎宾楼的东家是看这些姑娘可怜,可又不想她们为了生计遭受旁人的指指点点,所以才想着让姑娘们都戴着面纱。
钱小公子要砸咱们酒楼小人拦不住,但咱们东家在这江城也不是吃素的,不信钱小公子大可试试,砸了咱们这迎宾楼看看令尊钱老爷护不护的住你。”
......
听见掌柜的这样说,秦瑶之为刚才心里觉得那舞姬跳舞时的搔首弄姿感到有些抱歉。
那些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秦瑶之一时还改变不了,但对于努力靠自己过活的人,她觉得还是应该给予应有的尊重。
毕竟如今的她也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了不是。
“哟呵~那你倒是说说,你们迎宾楼的东家是谁,看看小爷惹不惹得起。”
“呵...钱小公子,你还真不配知道。”
......
钱耀祖在江城横行惯了,还真没被人当众这般呲儿过,这让他这种向来跋扈的纨绔如何受得了。
当即摆摆手,一声令下,十七八个家丁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给爷砸。”
就在掌柜的吩咐小厮去叫人时,一个大胡子衣衫褴褛的乞丐走入了酒楼中。
“掌柜的,这些人我替你收拾,你管我一餐饭食即可,如何?”
掌柜的闻言朗声回道:“好汉只管出手,今日你的饭食我迎宾楼包了,且损坏的东西都无需好汉赔偿。”
“掌柜的敞亮。”
丢下这句话,那乞丐壮汉便上前与那十来个家丁动起了手。
......
几乎是碾压性的争斗,那些个五大三粗的家丁看似壮硕,实则都是些假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