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的少年浑身血迹,一身材质上乘的的黄衣被浸得斑驳一片,可能是受过严刑拷打,脸上身上鞭痕还能清晰可见,肩膀和腹部的两个创口被草草的包扎了下,现在还渗着血迹。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密室藏得可隐蔽了,我一进去就觉出不对对劲,地面上是有人经常践踏的痕迹,而房间里连一张案几都没有。但是这难不倒聪明的蝉衣,果然经过仔细的搜索,在一个好看的烛台那里找到机关,打开进去才发现那就是这山寨的宝库,里面好大好大,有好多好多的财宝,然后在一个小隔间发现这个绑在刑具上的小哥……”
蝉衣从小荷包里掏出收获,展示着手上的珍珠、金银小零碎,手舞足蹈地跟众人展示自己的传奇寻宝、救人经历,通红的小脸,抬得高高的小下巴,看得出她现在正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孟昭兴致勃勃地不时附和询问,每一句都骚到她的痒处,话匣子一下就收不住了。
牛大春听罢心里默默总结:拆家的哈士奇误打误撞发现主家藏在沙发后的私房钱,这既视感一下就来了。
慧远蹲下抓着伤者手腕号了下脉搏,掀开包扎的破布,露出血淋淋的大洞,“是箭伤,还是恶毒的倒勾箭,直接粗暴拔出形成的创口。阿弥陀佛……”说着从身上摸出几个精致的小瓷瓶。
“师兄,帮我按住他,我要清洗下伤口,再给他重新上药。”
陈一舟蹲下一手按住昏迷的少年,另一只手掀开少年衣襟内侧,引入眼帘的是两道古朴铭文护卫中间的巨剑。
“藏剑山庄?”
旁边正在上药的慧远扫了一眼,认真的点头道:“没错,正是藏剑的标志。”
“奇怪?远在杭州的藏剑弟子怎会出现在这里?”陈一舟疑惑。
可能是药粉倾对伤口过于刺激,按在手下的少年剧烈挣扎起来。
“啊!”一声嘶吼,这藏剑少年面容扭曲,猛然睁开双眼,一双喷火的双目看着眼前上方几人,“好贼子……”
“施主,请勿挣扎开口说话,小僧正在给你上药疗伤,拖得久了你这一身武艺可就废了。”慧远头也不抬的继续对付眼前的伤口,以内气止住血迹,继续涂抹药粉药膏,言语中无形的魔力能让挣扎的少年安定下来。
这少年强忍剧痛转头打量一番,这才发现身周并不是那群山贼打扮的贼人,而是一群浑身血迹的彪悍汉子,眼前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正在给自己疗伤,宝相庄严的小脸,一股悲天悯人的气息,让他明白,自己这是被人从贼人手中救下了。
“刺啦……”慧远扯下衣袖,撕成布条堵住伤口。示意旁边的陈一舟帮忙抬身,前后绑扎。如是再三,连脸上、手脚上的鞭痕都上完药,这才起身长嘘一口气。
“施主,最近几日伤口莫要沾水,小僧用了少林秘药,止血生肌有奇效。这些药给你,三天一换,最多半月就可痊愈。”慧远拿着刚才用过的药瓶,递给挣扎起身的少年。
少年接过放入怀中,抱拳深深一拜,“多谢神僧救命之恩,藏剑洛观鱼感激不尽……”
“不敢,”慧远闪开这一拜,扶起少年,这才开口:“阿弥陀佛,洛施主赶紧起身,小僧只是略懂岐黄,顺手施为,当不起施主大礼。更何况发现并救你出来的并不是小僧,而是旁边这位蝉衣姑娘。”
“小神僧肯施药救助对观鱼已是天大恩德,观鱼岂敢不敬?”洛观鱼郑重回答,而后转身对正一脸好奇看着他的蝉衣,并不以对方还是个异族孩童而有丝毫偏狭,庄重下拜。
“多谢女侠救命之恩,洛观鱼得以重见天日,日后女侠但有差遣,哪怕是刀山火海,观鱼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蝉衣蹦过来小手一伸把他扶起,好奇的询问,“你也可以像阿托大叔那样,爬刀梯过火海吗?那可真厉害!”
牛大春想起电视上看过的少数名族庆典,上刀山下火海项目,嘴角抽搐,一巴掌盖在蝉衣头上,“人家说的是可以为你效死,而不是给你表演杂耍。”
蝉翼不满大叫:“阿托大叔那才不是杂耍!整个寨子没有哪个孩子不佩服,很厉害的!”
“啊对对对……”
陈一舟见洛观鱼一时无措,哈哈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你藏剑弟子不是在江南、中原一带活动吗?怎会出现在这十万大山边缘?还被这群山贼给俘虏囚禁了?”
洛观鱼有些羞愧,还是开口道出原委。
他有一少年好友传信来言,在潭州府有一强人平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屡屡逃脱官府和各方侠士的围攻追杀。那好友和十几个打抱不平的少侠女侠,跟那人交手不敌,还被狠狠羞辱一番,遂邀远在西湖的他过来助拳共讨此贼,信中大谈此贼恶毒张狂,所犯之事罄竹难书。
义愤填膺的他处理完手头事情,背着双剑兼程赶来,那天错过宿头的他,正在热情好客的山民家借宿。被当晚下山劫掠的翠屏山贼寇吵醒,看着山贼在燃烧的村中肆虐,红了眼的洛观鱼大开杀戒,狠杀了几个头目的山贼眼看不敌,以村民为质,骗他放下兵器,而后被人暗箭偷袭,打昏在地。
陈一舟、孟昭等人听着他的叙述,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