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桃花姐吗?几年不见更显年轻了!瞧这脸上的皮肤,是用生抽保养的吗……”
“漂亮的蝉衣小女侠,你竟然长得比水壶都高了?这是你干娘送过来的小猫?长得真随你……”
“六子啊,你娶到媳妇了没……”
心情大好的牛大春,小嘴抹了蜜一样,对着迎接出来的几人,热情的打招呼。
“哼!”
蝉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飞到孟昭身边,接过他递来的一堆小玩具,眉开眼笑的拿起来,一个个的左右翻看。
桃花则一把拉过邓春,仔细上下打量摸索了一遍,确定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松了口气。
“走吧,先进去歇歇,当家的,你带大家直接去学堂边的食堂,我来安排饭食!”桃花牵过一匹马,对牛大春的热情置若罔闻。
“走走走!回家了!”
一群人鱼贯通过山寨大门,早有等待的汉子接过马匹缰绳,自去喂养不提。
“邓大哥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
“邓三哥,听说你们这次在外,打杀了好多贪官恶绅?”
“那必须的,你三哥出马哪儿有他们活路……”
“牛哥,你这脑袋怎地越发雄壮了?”
“饲料吃多了,最近在长脑子!”
“……”
沿途不时有持枪跨刀巡逻的汉子热情打招呼,连望楼上警戒的汉子,都忍不住探头招手,几人也挥手回应。
孟昭等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远近闻名的寨子,发现防卫并不严密,与其说是匪寨,不如说是一个村寨更为合适。巡逻警戒的汉子,身上虽有操练痕迹,却也并不深,更像是农闲时才操练的民兵。
孟昭一路询问才得知,桃花山本就不是什么匪窝,也从无下山打家劫舍的事迹。就是一群一无所有的农夫,在陈一舟等人的威名保护下,自力更生的村子罢了。
铁面佛陈一舟,为人仗义疏财,江湖上交游甚广,能量巨大,一手罗汉拳使得出神入化,罕有敌手。手下几十号过命兄弟,各个武艺不凡,唯他马首是瞻,附近哪个贼人敢来放肆?
界碑处那几米高的京观,此刻仍摆在那里饱受风吹雨打,警示着别有用心之人……
至于官府士绅为啥不管?一则这桃花山又不曾公开作乱,就一群苦哈哈抱团求生,大动干戈不值当。二嘛……可能当初如厕淹死的那几个激进官员比较有发言权。
是以,桃花山就如同一个世外桃源一般,吸引着附近活不下去的百姓,举家逃难而来,虽同样要用汗水浇灌每一寸土地,但也不用摊上各种赋税、徭役,日子过的还是很有盼头的。
人越来越多,山里也就有了约定成俗的法,什么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啥的,都是百姓朴素的价值观体现,并未引起什么混乱。
当然像这种简陋的律法,让桃花山想要壮大扩张,却是难上加难。
毕竟,在狼的眼里,羊的任何反抗都是犯罪,而期望狼制定律法保护羊,就比较搞笑了,狼所制定的一切规矩,不过是为了让羊彻底失去反抗意识和能力,任由其宰割……
所幸,在这里,在这座桃花山,陈一舟是一头镇山的虎,山外的狼群不敢进犯,而虎也无继续扩张山林领地的意思,是以,两者明面上相安无事。
………………
黄昏时分,倦鸟归巢。
麻衣短褐的陈一舟,头戴遮阳笠,脚踏草鞋,满腿泥巴,身边跟着十几个同样打扮的汉子,扛着农具,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白衣如雪的小和尚慧远,一手念珠,一手提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山间采摘的野果,神态安详。隔得老远,一堆小豆丁就大呼小叫的蜂拥过去,围着他又跳又笑,很是开心。
慧远温和的蹲下身,挨个分发篮中的野果,什么八月瓜、地枇杷、板栗、猕猴桃啥的,让这群在学堂里憋了一天的豆丁们,瞬间忘记了疲劳。
走到迎接的五人身前,陈一舟把手中农具递给身边的汉子,与邓春四人相视一笑,这才跟牛大春重重的拥抱一下,四只大拳头砸的后背‘咚咚’作响。
陈一舟带着大春,一边前走,一边叙话:“啧啧啧……你们是把整个江陵扫了一遍才舍得回来?”
“哈哈哈,那没有,也就打扫了一半吧,未能功行圆满……”牛大春谦虚道,言语中的嘚瑟,是掩饰不住的。
“江陵乱了,你们走后,不知有多少效仿者,打土豪、杀贪官,多地官府停摆,乱成一锅粥了……”陈一舟感叹道。
“哼!”牛大春不屑一顾,“这些人死不足惜,至于混乱?洒家走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你这厮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顾后果,不过此次却是做的畅快淋漓……”陈一舟摇头叹息:
“大春啊,你当记住,以武止戈要有个度,一个武人若只知道以武逞强,白刃杀人,那几乎和野兽没有区别了,又怎配来说这个‘侠’字?”
“擅长杀戮,却不擅杀,位高权重,却不恋权……”
牛大春不满打断,“你这厮真不愧是和尚出身,一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