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郭岩一战,并未分出胜负,更遑论决定生死。
当然了,俩人也就相互交了一套技能,说是试探,更为准确,犯不着没死皮赖脸的极限拉扯,不回泉水不罢休。
此次交战,郭岩完胜,最起码外表毫发无损,这让此次状况不断的大会,最起码保住了最后一丝颜面。
牛大春仅穿着一条破了几道口子的短裤,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拄着那已然被折腾成了麻花钢筋的铁棍,略显狼狈的离开了渭水。
慑于这厮肆意发散的煞气,沿途无人敢于阻拦,无论是那些心有不甘的宗师,还是上万看热闹的江湖人,没有谁想用自家性命,去试探这厮此刻的心情美丽与否。
倒有家世不凡的世家子派出说客,不知死活地伸出的绿油油的橄榄枝,旋即被他当场无情折断,毫不理会那些家伙难看的脸色,就连前行的脚步,都没有停顿一瞬。
开玩笑!洒家若是想给谁做个打手,直接去皇帝老儿面前跳胡旋舞不就行了?他安禄山可以,我牛大春就不行?
这群没点逼数的小年轻,也不看看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区区金珠美玉俏娘们,就想收买洒家自由的灵魂?
低俗!兽人永不为奴!
不过,他们为啥不告诉洒家他们府邸的位置呢?万一哪天溜达到附近,顺路的话,干脆服务到位,上门取件,那些今日许诺的东西,不还是自己的?既落实惠,还不用落人情,多好。
牛大春颇为惋惜的摇摇头,到手的饭票泡汤了……
在无数双眼睛的目送下,这厮顺着人群分开的通道,大摇大摆的走出会场,直奔与莫雨分开的那小山坡。
结果到地头儿四下一瞅,竟然没影了?只余雪地上,后会有期四个大字。
再回头瞅瞅那看台上,果然,那浩气盟的少年也不见了。
这俩货,绝逼私奔了!牛大春在心中恶狠狠的诽谤。
恶人谷出身的小家伙,果然不靠谱,本想着再随他混一顿吃喝,好好进补一番,毕竟,今日可流了不少血,就这出血量,420的苏菲没个两三包可止不住。
莫雨没了,那洒家的肉饼烧鸡,岂不是也跟着没了?
牛大春翻翻裤兜,简直比脸还要干净,当下有些失落,看向下方人头攒动的会场,那边还躺着三百个盒子,要不……回去舔个包?
踌躇半晌,这厮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拉不下脸面,干这种丢人的事儿。
一来,他觉着自己已经跟处于大唐江湖天花板的宗师郭岩,打了个五五开,现如今怎么也算是个大人物了,不能因为点阿堵物毁了他绝世高手的形象,掉逼格。
二来嘛,那些甲士也不像是个能爆史诗装备的角色,万一辛辛苦苦搜刮了半天,就落得三瓜俩枣,委实太搞心态。
还有最重要的三,菜鸡凶犯才会重回案发现场,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安庆宗已死,也战了个痛快,此地却是不宜久留了,万一被长安城的闻讯而来的条子们堵住,那就太麻烦了,虽然他牛大春也并不觉得,那些提刑司、不良人可以对他造成多大威胁,但总归是耽误时间不是?
这厮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子,眯着眼看了下太阳,辨别了下方位,估摸着离天黑还有个三四个小时,这么长时间,早够他跑出百多里地了。
就这一段路,无论是打打野味,还是顺手从乡绅豪强家弄点吃食盘缠,不要太轻松。
……
“启禀帮主,牛大春一路向西而去,目的未知……”
一破衣烂衫乞丐打扮的汉子,对郭岩抱拳汇报。
“西边吗?”郭岩皱眉沉思一会儿,吩咐道:“嘱咐沿途城镇的弟兄,小心留意其动向即可,不可与之冲突。”
“是……可要派遣好手,暗中跟踪?”
“不必让帮中弟兄冒险,有的是不知死活的人会去。”
“明白!”
“郭老弟,你既然做主放那牛大春安然离开,想来心中早已有了万全之策,来平息那位天子的怒火,解了这场祸事吧?”
葛老在那汉子离开后,才出言向郭岩询问。
“葛老抬举了,万全之策谈不上,不过……在下倒还真有个想法,只是,却需要仰仗各位宗师同出一把力,此事若成,渭水大会上发生的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什么想法?”
其他人闻言,也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郭岩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云淡风轻道:“只要在这期间,再发生一件震动大唐的大事,就足以盖过此次郡主之死的小事。”
“哦?那什么才是大事?”
“杀一人足矣。”
“杀一个人?”
“杀谁?”
这群宗师顿时来了兴趣,显然对此并不抵触,能混迹到如今这地步,谁手上还没个人命了?尤其是,能让郭岩牵头,指名要杀的人,必然是取死有道,说不得,又是个与奸相李林甫一般的大奸大恶之辈。
这是好事嘛,此事若真如他所说,一来各家宗门必然因此声望大涨,二来,又为天下除一大害,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