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开团先杀奶,擒贼先擒王。
自半空中扑来的的牛大春,布满罡气的黑色手刀,自那首领颈间掠过,无论是护颈的盔甲,还是竖起格挡的长矛,均未起到丝毫阻滞作用。
斗大一颗头颅伴着喷涌而出的鲜血,随之高高飞起,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中,依然凝固着难以置信的不甘与震撼。
“千军万马一将在,探囊取物有何难!哈哈哈……”
牛大春站在那首领的马上,单手举着那颗滴血的头颅,放声大笑。
笑声如轰雷巨响,滚滚扩散,战场上的喧嚣为之一静,人默言,马无嘶,就连风儿都变得静悄悄的。
“统领……”
那首领的亲兵们,看着自家主帅的头颅,被那如同魔神一般的牛大春握在手中,顿时双目泛红,语带哽咽,嘶声大吼:
“他杀了首领!”
“血债血偿啊……”
“宰了他!”
“杀、杀、杀……”
群情激奋的骑兵,挥舞着手中兵器,再也保持不了理智,更别提梯队阵型了,一窝蜂地涌向站得高高的牛大春。
无论外围待命的骑兵,还是场中作战的武士,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那猖狂的刺客,以命抵命!
成千上万的人马,带着玉石俱焚的信念,伴着震动大地的铁蹄声,再次席卷而来,大有拼尽最后一滴血的疯狂。
战虽有阵,而勇为本,三军思奋,斗必十倍。
更何况,他们还是一群舍生忘死的哀兵,岂有退缩之理?
可惜,牛大春已经不打算陪他们玩了。
他的第一口恶气已出,小目标也算达成,自然不会再浪费力气在这些小兵身上,寻那左贤王的晦气要紧,若是整出个单于夜遁逃,那可就麻爪了。
计较一定,牛大春顿时拳脚齐开,如同一头挟裹风刃的大虫,在舍命杀过来的精锐亲兵队中,横扑纵跳,硬生生撕裂出了一条血腥的道路。
在其余人还未将包围圈合拢之前,甩开两条大长腿,径直往王帐方向而去,当然,临走也没忘了再撩拨一下已经怒不可遏的众人:
“洒家这就去砍了你家大王的脑壳,尔等还不速来护驾?”
这波儿嘲讽拉的,激得身后怒骂声一片,各种器官与他的亲属关系,更是乱成一团。
这厮哈哈大笑,头也不回的继续前冲,至于背后袭来的软绵绵的箭矢,则被他完全无视了。
拦截他的人不少,但缺少能与之抗衡的存在,哪怕是以勇力彰名的百夫长、千夫长,也难以阻挡他片刻,要么被连人带马砸飞,要么被牛大春用以命换命的方式,一击必杀,当然了,他连伤都没有,只有点疼痛罢了。
并不厚的百米人墙,被他一击而破,刚才拦截他前路的骑兵,此时,与身后追赶其余人一样,只能徒劳地拍马紧跟他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牛大春一骑绝尘,身后烟尘滚滚,蹄声凌乱,各种乱七八糟的骂声更是不绝于耳,箭雨徒劳地追随他的脚步,横七竖八地沿途插了一地。
如此巨大的动静,自然早就令王帐中军这边察觉,一队队精锐骑兵,挥舞着兵器,策马迎面冲了过来。
越是靠近中军,拦截的人越多,很多人根本没见到前面牛大春的凶猛杀戮,当然就有底气上来迎战。
谁让这厮冲得太快呢,就连打算报告骑兵首领被杀的传令兵,都被他甩在了身后。
牛大春眼中平静无波,此时虽赤手空拳,但身上的煞气,已然浓郁得他自己都有所察觉了,仿佛要在体外凝结成一头老虎的样子。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而已……不过,这嗜血杀戮的念头,倒是越发旺盛了啊,莫非,洒家这是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态思想不成?”
这厮按捺住自己的杀心,想了想之后,干脆肆意放纵,好像也不是啥坏事儿。
他的扑击,还是直来直往的一条直线,管他前方是人、是马、是枪阵还是盾墙,势大力沉的铁拳,刀斧一般的双腿,再加那骇人的速度,那真是碰着死擦着伤。
肆意挥出的拳影、肘击,击中的目标,多半就是个逝世,而被他中高度扫踢命中的话,那就十分干脆的从腰眼处,被一踢两断了。
随着他的几次扑击,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终于有人回过神了,这厮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抗衡得了的,这就是一场屠杀!
当下便有百夫长呼哨着变幻阵型,打算采用游猎方式,打算将他困在此处,待集结大量人马,再一鼓而下。
想法没错,可惜牛大春已懒得跟他们蘑菇了,待杀开眼前阵线,视野顿时为之一宽,无视了周边如同狼群环绕的骑兵们,略微扫视一眼地标建筑,顿时对身在何处心中有底。
冲!
一往无前的猪突,再次撕破重围,在背后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中,跃上了那不高的矮墙,定睛望去,墙下不远处,就是一座华丽的大帐,看起来很是不凡。
大帐顶端,高高竖起的王字大旗猎猎作响,周围旌旗遍布,里三层外三层更是围满了步骑兵,看装备成色,那可比之前与他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