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只能讪讪地放下了手里头的水壶。
她一直这么喝,其实水壶里头已经没有水了,多喝水,多跑厕所,这就是她摸鱼的秘诀,而且有哥哥帮忙,她的产量一般都是早早完成了,然后就在旁边纳凉的。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哥居然一直都没有来。
没有三哥帮忙,她想要一个人完成产量,那简直就是比登天都要难。
但是刚才那个陈嫂说了,要是没有完成产量,那可是没有饭吃的——
余安安抬起眼环视了一圈,除了陈嫂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的,其他人都在埋头干自己的活儿,都没有丝毫要帮她的意思。
她只好咬了咬唇,然后拿起了工具,继续低头干活。
陈嫂忍余安安已经很久了,见她开始干活,一边干着自己的活儿,一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那模样简直就差将我看你还怎么偷懒几个字凿在脸上了!
余安安又不是个傻子,自然能够察觉得到陈嫂一直在盯着自己。
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停下来继续摸鱼了,只能默默埋头干活。
这样一直干活是真的很累啊,不多时就整个人都大汗淋漓了。
黏黏的汗水湿透了她的后背,头发也被打湿了大半,她都来不及擦汗,低头的时候汗水直接打湿眼睛,辣得她的眼睛生痛。
但是对比其他人的产量,她的还是差很多——
余安安只好努力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去干活,但是她还没有长出茧子的双手很快就磨得火辣辣的了——
但是完不成产量,等会是没有饭吃的,她在这里忙活了大半天,肚子早就饿了。
想什么怕什么,余安安正琢磨着这个念头,其中一个知青就看向了陈嫂,道:“陈嫂,时间到了,可以吃午饭了。”
陈嫂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只股东表,果然到时间下工了。
她带的一共有十个人,检查了十个人的产量之后,她这才冷冷地腻了余安安一眼,道:“你产量完成得太差了,要是稍微差点,我也不会跟你计较的,但是你看看别人都有十几筐了,你才三筐泥!你一个早上就弄出三筐泥来,你是怎么好意思的!赶紧趁着吃饭的时间转进赶上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余安安不能去吃饭了。
余安安看了看自己身后看起来孤苦伶仃的三筐泥,再看看其他知青和工人身后十几筐满满当当的泥土,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红的,异常的难看,但是又不敢呛声,只好默默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挖泥。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余安安那是又气又急,而且肚子还饿得咕咕叫,情急之下,手上的动作晃了一下,直接砸到了自己的脚。
虽然没有出血,不过挨了这么一下,余安安也是痛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了。
她气得将手里头的工具直接扔在边上,然后愤恨地坐了下来,眼泪都飙了出来,心里头更是将余承慎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余承慎此时此刻也想要骂娘。
余笙笙怕陈思思不熟悉路,所以让他跟着陈思思上山。
余承慎本以为夏天干活和在砖厂干活,已经足够辛苦了。
但是他想不到,上山更加辛苦。
这陈思思好像是有一身的牛劲用不完一般,在低矮的树林里头搜寻了一番,并不满足,然后随手捡了一根木棍就要往山上爬上去了。
她在前面走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余承慎跟在后面差点想要哭爹喊娘的。
他这也是头一次爬山,也没有谁跟他说过,这山这么难爬啊。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余承慎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只有出气多,进气少了,而且双脚都僵硬了,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拖都拖不到了。
偏生那个陈思思就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走得飞快,余承慎都险些以为她会飞檐走壁了。
她时不时还回过头来嘲讽他两句,道:“你能不能快点,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拖后腿的,要不是为了等你,我这会儿都到山顶了。”
“看着好手好脚的一男的,连我六十多岁的爷爷都比不上,我爷爷爬上去都不带喘气的。”
士可杀不可辱啊,余承慎本想辨别两句的,但是这实力不允许啊!
他现在维持喘气都有些困难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跟她吵架了。
余承慎只觉得肺都要炸了,撑着手里头的木棍,这才勉强跟上了陈思思的脚步。
他汗流浃背,脑子嗡嗡的,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也顾不得看周围的风景,也顾不得双脚有没有力气了,只能机械地跟着陈思思的脚步。
终于,在一阵凉风吹来的时候,陈思思停下了脚步。
见她打算停下来,余承慎是一秒钟都支撑不住了,直接整个人往地上的草坪一躺,根本就起不来了。
陈思思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搭理余承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