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生这个人不仅好色,而且贪杯。
他发的工资大部分都用来买酒了。
而且他喜欢假大方,隔三差五的就跟那些工友一起喝上两杯的,都是他出钱,所以他的工资根本就不够花。
柳真宁的工资除了要寄回家交差之外,大部分也都是进了他的口袋。
只要不给,他就要打人。
柳青生刚才又去喝了两杯,所以这会儿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
他今天请了余安安吃饭,又请了几个平日玩得好的兄弟喝酒,所以口袋里头的钱已经挥霍一空了。
他拦住柳真宁的目的十分简单,那就是要钱的。
“拿钱给我!别说那么多的废话!”柳青生直接伸出手,目光冷冷地看着柳真宁。
柳真宁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从口袋里头掏出了今天那两块钱来,递给了柳青生。
然而,柳青生看到那两块钱的时候,本来就有些醉意上头的脸顿时露出了一抹极为恼怒的神色来。
他直接一巴掌,又狠狠地扇在了柳真宁的脸上,骂道:“柳真宁,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你还想拿两块钱来打发叫花子我是吧!赶紧将你身上的钱都拿出来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柳青生当即又摇晃了一下柳真宁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道。
柳真宁今天被他打了一巴掌,脸上本来就痛,现在他又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而且还是那一边,本来有些发麻和隐隐作痛的脸上顿时就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柳真宁甚至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是那是她攒着要买学习资料的钱,她不能全拿来给柳青生买酒吃了。
“我就剩下两块钱,没有了,你就是将我打死了,今天我也是只能拿出两块钱来。”柳真宁捂住了自己的一边脸,声音不高,但是很坚决。
柳青生哪里会相信她的鬼话?
今天要了两次都没有要到钱,柳青生怒从心起,死死攥住了余安安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就剩下两块钱,你骗鬼呢!我看你这个小贱人是想要反天了,你的钱藏起来不给我花,想要给哪个野男人花?你这是发浪了是吧?想要嫁人了?我警告你,你可别忘了——”
柳青生话音未落,他的下颌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拳头。
这一拳头打得那是实实在在的,丝毫没有留情,差点将柳青生的牙齿都给打掉了,嘴角当即就沁出了一点血丝来。
“哪个狗娘养的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老子教训我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青生被打得一个踉跄跌在了一边,险些摔倒在地上,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就要对着来人动手。
来人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冰冷阴寒地锁在他有些神志不清的脸上,沉声道:“柳知青,她虽然是你妹妹,但是也是西沙岛的知青和护士,你要是再闹事,我就禀告到严团长那里了,看看严团长要怎么处理你。”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余承言。
他比柳青生高半个头,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副书生模样,不过这不言不语的样子还挺震慑人的。
柳青生听到严团长三个字,酒意瞬间就醒了一大半。
这要是闹到了严团长那里,严团长可不会跟他客气的,跑个十公里那是最基本的。
柳青生想不到今天这么倒霉,这死丫头一次两次不肯拿出钱来给他,又一次两次都遇到余承言。
还真是流年不利。
他这才冷哼了一声,反正都被他撞了两次了,柳青生也不再遮掩自己来解释了,直接冷哼了一声,只是恶狠狠地剜了柳真宁一眼,然后气愤地往砖厂宿舍走去。
柳真宁脸上挨了两下,这会儿脸上痛得厉害,不仅发麻,就连带着脑袋瓜子也有些嗡嗡嗡的。
她捂住自己的脸,想要跟余承言道谢,但是刚开口,就瞬间发出了一声嘶嘶声。
痛,实在是太痛了。
余承言眼底闪过了一抹冷意,这才看向了柳真宁,道:“别说话了,回医务室吧,我给你再处理一下,要不然明天不仅要肿起来,还要更痛。”
柳真宁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余承言了,这点伤口,她本来可以不管的,而且她自己也能处理。
柳真宁忍着疼痛,这才低声道:“余医生,我,我自己去处理一下就好了,这么晚了,耽误你休息了。”
余承言拧着眉心,道:“你一个人不好处理,这能耽误几分钟?赶紧的。”
说着,他走在了前头,拿出钥匙去打开医务室的大门。
柳真宁心里头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只能跟了上去。
到了医务室,余承言又拿出来药水来,因为这次柳青生打得更狠,而且柳真宁本来就挨了一巴掌的,所以这脸颊肉眼可见的就肿了起来。
“你躺着,这样好处理一些,免得药水不小心弄进你眼睛去。”余承言沉声说道。
柳真宁乖巧地躺到了床上。
余承言打开床上的灯,这灯的瓦数要比他们用以照明灯都要高,更加的炽白明亮,这本来就是方便余承言处理伤口和诊断各种病情的。
亮了灯之后,柳真宁的眼睛晃了一下,她适应之后,余承言忽然被放大的俊脸就来到了她的眼前。
说实在的,余父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