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正要开口,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微冷的嗓音:“怎么回事?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不用上工吗?”
是余笙笙过来了。
她在营地那边吃过了早饭了,来砖厂的办公室,见大家都围在这里,这才上前问道。
见了余笙笙,乔云烟当即就开始恶人先告状,指着余安安道:“余厂长,你给我评评理,这余安安将粥打翻在地上,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就将我推到地上,我的腰骨好像都摔断了。”
说着,乔云烟当即又揉了揉自己的腰骨,作出了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
余笙笙神色冷凝地扫了余安安一眼,道:“为什么要将粥打翻在地上?为什么打人?”
余安安这会儿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简直是百口莫辩。
“是她故意挑衅我的,故意撞翻我的粥,我没有——”余安安声嘶力竭地解释道,还气得跺了跺脚。
“我好端端的干什么要挑衅你,你这个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这么多人看着呢,你问问谁看到我撞你了?你有证据吗啊?”乔云烟当即说道。
周边的人本来对余安安的印象就不咋样,而且乔云烟刚才动手的时候挑选的位置隐秘,所以也没有人看到。
见周围看热闹的没有一个人给余安安作证,乔云烟心里更高兴了。
她当即得寸进尺道:“但是她明明白白确确实实是动手你推了我,大家都看到的。”
余笙笙又抬起眼,周围几个女知青还有其他工人都对着她点了点头。
“余知青,收拾干净,写一份检讨,一千字以上,张贴在公告栏,然后带乔会计去医务室。”余笙笙冷冷地扫了余安安一眼,干净利落地
余安安差点要被气死了。
她气得眼眶发红,但是因为余笙笙的到来,大家都已经各自散开了,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的。
她真正体会了孤立无援的感觉。
又憋屈,又冤枉,余安安却还是要将地上的早饭打扫干净,然后扶着装模作样的乔云烟去了医务室。
路上,这乔云烟还故意大声嚷嚷道:“哎哟,好痛,真的是痛死了。好痛啊——”
余安安气得发抖,恨不得直接将乔云烟扔在地上,然后再狠狠踹上两脚。
但是乔云烟却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死死拽住了她的脖子,几乎要将余安安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余安安简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乔云烟这个王八蛋扶到了医务室的。
“她说她腰骨断了,二哥,你给看看,是不是真的断了!”余安安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好一会儿,这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余承言刚才将她们两个人的闹剧也是收在眼底的,他给乔云烟检查了一下,这才道:“没有什么大碍。”
然而,乔云烟却不依不饶道:“可是我觉得很痛,一站起来,就有一种钻心的疼,如果没有人搀扶,我更是觉得走路都走不动——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乔云烟演得逼真,连自己都几乎要相信了。
余承言道:“有些淤青,给你开点药酒,慢慢擦一擦就好了,你自己不方便擦的话,可以叫柳护士帮忙。”
说着,他给乔云烟拿了一小瓶的药酒。
“不用了,有罪魁祸首在这里呢,她帮我擦就行了,不用劳烦柳护士了。”乔云烟接过来药酒,这才冷冷地看着余安安,道:“余知青,你将我推成这样,给我擦点药油,照顾照顾我,帮我做好手头上的工作,那是应该的吧?”
余安安气愤不已:“我二哥说了,你腰骨没断,没有大碍!你在碰瓷什么!”
乔云烟仍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我腰骨是没有断,但是痛啊!刚才撞得这么狠,不痛吗?我痛得要命,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你这个罪魁祸首不伺候,那我们就去找余厂长说理去吧——”
余安安真的要被这个贱人气死了。
明知道余笙笙跟她不对付,居然还要让自己去找余笙笙评理,那不是故意给余笙笙教训自己的机会吗?
见她胡搅蛮缠,余安安只能忍气吞声,咬牙切齿道:“是应该的,我要怎么伺候你?”
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人玩什么花样,伺候她,她一个当会计的,难不成还能比去烧砖更辛苦吗?
“先帮我擦擦药油,再将我扶回办公室吧。”乔云烟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不着急,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余安安只能将她扶到墙上,然后慢慢帮乔云烟擦了药。
擦的过程中,乔云烟还不断嚷嚷痛,听得余安安恨不得直接将她的嘴巴给封起来,再将她狠狠地暴揍一顿。
擦了药之后,余安安将乔云烟扶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拿出了一叠单子,道:“这是今天要出货的单子,一共有四个批次,你负责去将那些砖都清点一遍,然后装车,不能有一点错,如果点错了,你知道后果的。”
余安安看着上面的四张单子,顿时瞳孔睁大,不可置信道:“你疯了,你平时出货点数也要装车吗?不是有装车的人吗?”
乔云烟冷笑道:“今天正巧要装车,就辛苦余知青了,而且我好起来之前,我这份工作你可是要一直干着的。”
余安安气得真想直接给她两巴掌。
“你要是不想干,那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