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原本以为我逃出生天,却没想到,人家给我布的是张天罗地网,我哪怕避免被人羞辱,后头还有更重的人命官司等着我。
要知道,别人倒罢了,可这池吟现在是我傅家同高家之间秘密约定好的,千算万算,没算到消息还是传了出去,池吟被人谋杀,我们两家约定破裂,难免会有人从中发难对方,且我傅家显然是理亏的那一方。
当初是我非要报仇,跟高家对着干要杀池吟泄恨的,现在她真死了,众人矛头自然而然对准我身上,那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傅董和二叔小叔当时叫人紧急把高家围了就是想到会有这种可能,外界想算计咱们家,不可能只从你下手,因为你有逃跑的可能,所以一定还留了后手。为了防着有人泼脏水,二爷叫人搜院之前就报了警,池吟的尸体是公家在后院花池里发现的,现在也让公家带走了,后面查监控,监控都被糊住了什么都看不清,就约摸有个人影儿出来把她摁地里了,除了能判定是谋杀其余什么也做不了。”梁森看着手机解释道。
“谁会杀池吟呢……不对啊,那天的消息我们明明都封上了,默读他们那边也认同了,还有谁能把消息传出去,当夜知道消息的只有我傅家三房,高家长房和四房,林家的,侯叔叔一家,寒家的大概也知道一些,冯家,还有谁?没有别人了呀!”我呢喃了半天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梁森冥思苦想,同时拍拍我给一点微末的安慰,对我方才的话逐字分析道:“冯家不敢,寒家理亏,要是再这样得罪两家,只会落入众矢之的,寒蕴霜再不喜欢你也不会拿整个家族开玩笑,侯家不可能,咱家那天派过去的我后来都一一查验过,都是打小在咱家长大的,知道分寸绝不会乱说,那就只剩高家了。”
“可高家更不可能了!”我满心的不可置信:“此事最初是高家理亏,池吟是害林阿姨重病的凶手啊,而且,就算高家对我家提出的解决方案还有什么不满,那也一定是想救池吟的,为何要杀她呢?而且为保万全,如今高家一直是辛辞掌权,他不会害我的、四房依附长房也没可能啊……”
“不,不对,那可不一定,高辛辞不会害你,但四房真是不一定。”梁森摇了摇头反驳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地方,一双眼瞪的都直了。
我连忙晃了晃他:“为什么你倒是快说啊,你是说四叔会倒戈吗?不会吧,四叔是四房唯一一个可以掌权的人,他的几个孩子都还年幼,可他天生胆小,就是我拦下池吟当天他也不敢护着自己媳妇,难道就敢背后使坏?拿着整个高家做赌注吗?他又为什么要杀了池吟呢?”
“他的目的未必是要杀池吟,而是要找人救,他也未必是拿着整个高家做赌注,这万一就是高家门里自己出的事儿呢?”梁森回过头来猜想道。
我俩人都怔了怔,我慢慢的也想通他的意思:如果四叔并不想就这么认命,可他又不敢背叛高家,便舔着脸将这消息通过旁人告知高家其他三房,说不准儿这事情就还有转机,因为高家其他几位虽不在乎池吟的死活,但也在乎她的身份,说出去也是高家掌家的正头夫人,池吟丢脸了说出去必然牵扯到整个高家,剩下三房就算不会闹得特别狠也绝对可以拖延一些时间,在此期间,四叔就可以想办法,最差的结果无非是我和高辛辞退婚,但高家和傅家的盟约绝对不可能分割的,两家都不是冲动的,儿女姻缘怎样也比不上盟约重要,此后一定会再寻由头联盟。
只是四叔恐怕没想到,会有人直接动手罢了。
“这事儿能是谁干的?”我连忙问。
梁森想通顿时没好气道:“还能是谁,想推倒高家长房上位的还不就是二房三房的。”
“不对,二房不会,今天被人算计跟我关在试衣间的是高寒熵,那是二房唯一继承人,高二爷再怎样不会蠢到害自己孙子吧?”我顿了顿,随后与梁森可谓十分默契的一同回头说道:“三房!”
“是了,高二爷和三爷表面看起来时常一起做事是一伙的,可实际上谁都清楚,高三爷早就不满二房在他之上,趁这个时候造反确实合适。”
“虽然还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就是高三爷,但现下他的可能是最大的了。”我念叨着,莫名的心口一阵儿慌乱,总觉得还是落下了什么。
“那我立刻派人去盯着高家三房那边。”梁森询问道。
也就是这么一句,不知道从哪儿触动了我神经,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高家五房之间没有血缘,但还是互通的,因为人家从外面看还是一家子,那我家和威廉现在还能算一家子吗?虽然明面儿上不是了,可我们之间可是实打实的有血缘关系的,威廉能从我们家老宅的某些旧人手中同我们互通吗?
梁森见我没回复但也没反对,只当我是还在惊恐当中没反应过来,带着监视三房的任务就要走,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多、做的是对是错,但当时的第六感还是支持我坚定下去,我连忙拉住梁森的手臂。
“不,三房那边我们能想到的地方,老傅他们也绝对可以想到,如果这事真是高三爷做的,那他一定早有准备,他是个圆滑的老狐狸,我们斗不过他,甚至很有可能打草惊蛇,被他抓到把柄。”我想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