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哥哥离开婚礼现场,原来也不单单是为看不到前路的婚姻愁闷,无论如何,他还是在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尽到了自己做丈夫的责任,但将来怎样,还是看他和嫂子自己面对。
小两口的事我掺和不进去,也无从评价,我只能做好自己。于是回家好好休息了一天,把药有用没用的都吃全乎了,至少要保证我明天在婚礼结束前都是精神的。
大早起家里就是热闹的,我哥是傅家长子,婚礼哪怕再急、也一定是盛大的,而我是傅家长女,又是长房的,跟二房在一定范围上隔开却又紧密相连,我的存在,也一定是这场婚礼极大的话题,比起一整个家族的荣耀,郑琳佯的死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即使死去的是我的生母也是没什么所谓的,哪怕我被这血腥的红和迷茫的白压得喘不过气也是一样的。
黎浠早给我准备好了今天婚宴上要穿的礼服,各色的花样、鲜艳的颜色,我并不爱郑琳佯,但守孝还是有必要的,于是挑挑拣拣的,只从其中拿出一件天青色的挂脖礼服和浅蓝色的旗袍加月白色披帛放在一边,基本无视了黎浠对此强烈的疑惑和震惊。
“就这两件吧。”我一面拍了拍礼服的裙摆一面又从衣柜里找出件黑色的裙子穿上:“我上午有事不去,快中午的时候回来换衣服,你准备一下,还有头饰那些的、简单点就好,不然赶不上了。”
“这……”黎浠目瞪口呆的拿起那两件礼服上下仔细瞟了一圈,许久之后不可置信的抬头:“小姐,你确定?这么素!”
“穿的艳了,我是去参加我哥婚礼还是去抢新娘子风头啊?”我无奈的笑笑。
“可是可是疏忱少爷的婚礼对你也很重要啊?现在外面都在盯着,你和小少爷谁会成为新的继承人,他们摸不清实质的可不就只能从你和小少爷的礼服下手看你们在家里的处境了嘛?礼服当然要穿得好看啊?而且我这选的颜色也没有很深啊。”
黎浠将浅紫色的那件在我眼前晃晃,见我不为所动,又是粉色的宝蓝色的,最后搞得自己满头大汗,叉着腰抽了纸巾擦着。
“小姐,我实话说,我是实在看不上别的礼服了才拿那两件来凑数的,我没想到你真能看上啊!那那那一点花纹都没有的颜色也淡,有什么好的啊?您就说我那件紫色的,首饰我都选好了,配那个珍珠项链您绝对惊艳全场。您也别想着什么抢不抢风头的,少夫人的婚服和首饰我见过了,就这衣柜大的箱子一个都装不下,您的也就一盒,不会过分的……”
“别瞎想了,寒家那边传来消息,澄澄病了,昨晚上就开始发烧了、怎么叫都不回来,今天婚礼他未必来,我俩较什么劲儿啊?”我轻笑笑,拾起礼服一角摸了摸,而后安慰似的冲黎浠笑笑:“我的身份局势如何,不在这些东西上,就算那些八卦的要想,这些衣料也不是便宜货色,加上柯益在背后给我做后盾,他们不敢瞎写的。”
“您真的确定了?那好吧……”黎浠收了其他的礼服进柜子,我选出的两件礼服则被挂在卧室里,忽然想到什么,黎浠又猛地回头:“小姐,话说您要上哪儿去?还穿的这么丧气,要是被人拍到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家里要说的。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去哪儿你就别管了,我哥知道,现在还没闹起来呢,我抓紧从后门出去,大概十点多钟就回来,有人问你你就说我不舒服躺会儿就行。”我说着便立刻起身离开。
今天的天气不错,二叔看过日子,说是宜嫁娶的,我没看是不是也宜火化,但也没那么重要了,梁森早早的便等在门口接我了,我昨天没告诉他,看着像是生了一晚上的气,眼圈都是黑的,但也不排除是柯柯久别重逢干了点什么。
这家伙,最近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突然开始戒烟,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柯柯怀孕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所受的胎教是老爸是个大烟鬼。
这两件无论哪个都是难得的好事,只可惜我现在的情绪,我除了一句恭喜,什么也说不出来、表现不出来了,梁森好像比我更难过一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直到到了殡仪馆,震耳欲聋的哭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我定在门口愣了愣,梁森戳了戳我递上纸巾。
我才发现我哭了,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但其实我感受不到什么难过,或许是被这里的氛围感染了,才不自觉的会这样,我擦了擦,拍了拍梁森的手臂让他不用担心。
我发了个消息,纪槟很快便从里面出来迎我,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高辛辞也跟着他一起出来了,难道尚明誉的尸体也选在今天火化吗?我并不清楚,高辛辞只是上前牵着我的手,什么都没说。
我先将目光转到纪槟身上:“她的尸体呢?开始火化了吗?”
“还没,你没到呢,人家要家属过来再说。”纪槟揉了揉肿胀的双眼,看着像哭了一晚上,怔了怔许久才想到要说什么:“我说时间紧,让他们先化妆,应该快了吧。”
正说着,这里的工作人员便走出来叫我们了,于是一群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