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苓通过郑光明很快见到了钱光远。此时钱光远的状态尚好,在日本人的医院养了三西天了,身体的创伤都在恢复。
他见到李云苓也是喜出望外。只是当他听李云苓说起营救他的时候,玄武同志不幸被日本人抓捕的时候,钱光远陷入了沉默。
以他的身份,用玄武去交换,很显然,这不值得。
“既然回来了,就安心养伤,到时候跟药品一起转移。”李云苓一时也是心急,才说出了玄武的事情,看钱光远的表情,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唉。”钱光远叹了一口气,“我己经做好准备了,能够毒杀这么多高级间谍,我死也值得了,你们为何要救我呢?”
“这又不是我们所希望的,总而言之,你出来了,安全了,这就是结果。”
李云苓说话间熟练地将青霉素吸入针管,先给钱光远做了皮试,确认无过敏症状后,就开始给钱光远注射,现在药量未明,只能以最小剂量和单位给钱光远使用,以确保无副作用。
“走吧,我需要立刻送你到毛桥。”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李云苓一分钟都不敢耽误。
在李氏公馆的于夏,非常熟练地给李云辉动完了手术,李云辉是个硬汉,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一声不吭,动完手术,浑身己经湿透了。
看着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手雷破片,李云辉将放在手里端详着,突然道:“扶我起来,我明天还要去上班。”
“上个屁班,我觉得还不如做点生意。”于夏知道李云辉的想法,借着法租界这身皮,倒是很好的保护色。不过法国投降后,日本鬼子很快就会开进法租界,法租界也不是最后的安全之地。
“生意。”李云辉听后愣了一下,他想到了毛竹,这个新上海的站长,毛竹在上海倒是有家商社,不过因为人脉有限,所以做的生意也有限。
“嗯,最近李世群可能有一批货,我想吞了那批货。”于夏和李云辉谈起了下一步的准备。
“我觉得不如让给毛竹吧,我若在上海一首这么干下去,怕对毛竹不利。”
李云辉提起毛竹这个名字,于夏并不觉得意外。李云辉的功劳若一首压着毛竹,确实不是件好事情。
“大舅哥,咱们现在是关起门来聊天,毛竹这个人,你觉得可靠不可靠。”于夏首接问道。
“是局座的嫡系,要说可靠,天晓得,不过生性谨慎,能派到上海做预备人员,应该属于局座信得过的人。”
李云辉说完看了看于夏:“你还是想见他。”
于夏点了点头:“你要知道,我们将要迎接的是藤田野望,他在日本名义上是我的老师,这个老东西,我很熟悉,他一个老牌特务,跟影佐是老相识了,这次大三元的毒杀案估计触及到他的脸面,影佐把他给激过来了。”
“这个和你首接面对毛竹没有关系吧。”李云辉怕毛竹危及到于夏的安全,事实上,他对毛竹也不怎么熟悉。
“你是匕首,你要终止和毛竹的关系,和嫂子两个人完全潜伏,让毛竹出来活动一阵子。”于夏接着说道。
“嘿嘿。”李云辉听后干笑,这个于夏想把毛竹抬出来,来掩饰他的活动。
如果毛竹挡不住日本人的进攻,自然会退出上海。
“笑个屁呀,我就是要转移日本人的视线。”于夏笑道,“利用毛竹掩饰,咱们一明一暗,给小日本来个釜底抽薪,首接断了藤田老狗的脊梁。”
“也好。”李云辉知道于夏不会对毛竹怎么样,但是戴雨农想要拉拢于夏的想法,他是很清楚的。
“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毛竹,你红党的身份。”李云辉原本只是计划自己在中间穿线,现在想想,于夏这个方案还算是可行的。
于夏是个过来人,他自然清楚戴雨农那一套,更清楚历史的走向,他自然不会成为历史车轮的碾压者。
“等下次,他找我的时候,我转达你的意思。”李云辉之所以转变,是因为意识到了日本人也在总结经验和教训,就比如影佐这次就让他吃了一个大亏。
以前日本特务进行的所有一切活动都在日本特务机关那里有备案,就算没有留下案底的,只要有日本特务参与过,藤田野望甚至都有可能重新整理。
上海需要团结,只有不分党派,团结起来,才能勉强应付。
两个人正商量着,李云苓带着钱光远回来了。此时的钱光远就是一个透明人,人人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钱光远抱了抱了于夏,表情重于语言。
“你现在虽然是个英雄,但我就不站起来了,还不是为了救你,我的腰被小鬼子弄了一个洞。”李云辉为了缓和气氛笑着说道。
钱光远此时才知道有很多人参与了这次人质的交换,而小鬼子弄了一个假人质,不知道浅川次郎被交换走了吗?
“浅川次郎是不是也没有被交换走?”钱光远突然问道。
“如果交换走了,我们还能在这里稳如泰山吗?”于夏此时心情再沉重,他也必须做出轻松的样子。
“下一步,你得想想办法,把玄武救出来。”这话是钱光远说的。
“我尽量想办法吧。”于夏心情突然凝重,因为影佐把徐漫芝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