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世群张大了嘴巴,因为他想到自己屋子仓库里那么多的货,会不会也被抢走了。
“李主任,你在想什么?”于夏知道李世群担心自己的货也丢了。
“没什么?”李世群想着一会训诫会结束之后,就赶紧让钱云泽和阮禾民去看看自己的货安全不安全。
他们在这里接受日本人的训话,而涩谷则带着几个电话局人在76号,给他们安装监听电话。
训诫会没有结束,左川一郎己经回来了,他很快向影佐耳语了几句。
于夏看他嘴型,就大概猜出了这货说的是日本人运输队折损了二十名,是被用刀近距离斩杀的。
于夏看到影佐很吃惊,嘴巴一张一合,他大概不能理解,运输队的士兵怎么会近距离如此听话被对方斩杀呢?
影佐低头思考,突然看到小泽龟二郎,立刻猜出来了答案:有人冒充了宪兵队。
日本的普通士兵只有看到宪兵队才会鬼规规矩矩的接受检查,情况一定如此。
“就在昨天晚上,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运输队遭到了军统人员的袭击,我们的军用物资在吴淞口到虹口的路上被洗劫一空,你们这些混蛋,一点情报都没有。”影佐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藤田野望听后却突然觉得影佐有些失态了。
“机关长。”于夏突然站了起来,因为有藤田野望给他撑腰。
“于桑,你有话要说?”影佐很生气地问道,他很想听听于夏能说出来什么。
“吴淞口到虹口,这段路理应是日本人负责,军统人员能把手伸到这里,恰恰说明,我们76号在上海市内的执行高压政策导致他们不敢在上海市进行活动了。”于夏说道。
“八嘎,于桑,信友商社的事情你怎么解释?”影佐听后立刻反问。
信友商社正处于上海市内,于夏勉强笑了笑:“机关长阁下,这说明,新上海站的这帮人非常猖獗,也不能光责怪我们76号的无能呀。”
“你们就是彻底的无能,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们连毛竹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左川一郎突然替影佐说话了,因为这句话不能让影佐说出来。
“好吧,我们无能。”于夏低头坐下。
李世群看了看于夏,一脸嘲笑:“就你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了。”
于夏这番表现就是给藤田野望看的,于夏在日本人面前越嚣张,证明他才会越清白。
李世群当然也懂这个,但是他不会这么高调去触碰日本人。
上午的训诫会开到十点多钟就结束了,于夏以为所有人员就可以回到76号了,谁知道藤田野望突然把他们几个管理人员带到了提篮桥监狱的行刑场上。
周怡,方婉茹,丁刀,陈钧,钱云泽,以及他和李世群,冯根发,最小的也是行动队的队长。
“昨天晚上,我们折损了运输队二十名士兵,所以,我们将对牢房里几名重要的犯人执行枪决,我想了想,就由你们来执行这个任务。”
藤田野望看着76号的这些所谓的精英到底有何表现,他很希望从这里面找出一个反抗分子来。
76号的八个人每个人都领到了一把手枪。手枪在于夏手里一过,他就知道王八盒子的分量少了很多。这枪里面没有子弹。
这是一个试验,他很担心周怡。当在行刑场,对面绑着的是一名陌生的同志甚至是战友,哪怕是一名普通的中国人。心理素质不过关的人可能会立刻露馅。
他趁藤田野望没注意的时候,悄悄触碰了一下周怡的手,周怡扭头,于夏给了他坚定的眼神。
周怡经过李云苓的严苛训练,知道这种场合就是生死场合,无论如何,她都会果断开枪,不给日本人怀疑的机会。
“举枪。”当八个人站成一条线,面对那些蒙着脸的被执行者的时候,藤田野望喊了一声。
八个人同时举起了手枪,藤田野望在旁边脸上的笑容很阴险。
“射击。”随着藤田野望一声大喊,八个人瞬间扣响了扳机,没有任何犹豫。
“哈哈。”藤田笑着拍了拍手,“你们对面站着的就是重庆或者延安的反抗分子,你们用枪并没有杀死他们,所以,现在,我决定奖励给你一把刀。”
藤田野望这话一说,于夏意识到这个狗日的这是要报复呀,昨天晚上有人用刀杀了运输队的士兵。
藤田野望随手一招,八名日本士兵走上来,把己经准备好的日本军刀递到了他们每个人手里。
这种场面,周怡内心终于有些颤抖了。
“现在用你们手里的刀去将你们对面的人进行斩杀,现在立刻执行。”藤田野望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只要谁稍有犹豫,他将会走到他们的背后,朝他们开上一枪。
如果可以利索地结束生命,不要那么多的痛苦,或许这就是生前最好的安慰。
于夏提着刀,大踏步走上前,他身形高大,一步迈出,就比其他人远了一些。
他要给周怡做示范,以免她做出错误的决定,他回头望了冷冷地看了一眼藤田野望。因为他太了解这个日本人了,所以,他绝不会一刀斩杀,而是用几刀,他要用自己的冷血和残酷证明自己绝非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