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和藤田野望带着一大帮特务深夜飞驰棉纺厂,看着漫天的大火,一时间也是目瞪口呆,这么大的大火,即便下暴雨恐怕都难以熄灭。
“灭火器里面装的全是汽油。”黑山本来就是梅机关的特务,负责棉纺厂安保,此时苦兮兮地对着影佐汇报。
想着郑玉琴是自己从监狱里面放出来的,影佐内心如吃了黄连般不是滋味。
“郑玉琴恐怕早就是军统的特务。”藤田野望根据眼前的事实推理,此时此刻,他的话却像给影佐的伤口上撒盐。
影佐听后内心更加纠结,这场大火跟他自己放的有什么区别。
“全城搜捕郑玉琴。”影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他突然像个疯子般狂叫起来。
“全城搜捕郑玉琴。”黑山跟着叫嚣。
“还有她的一双儿女,抓住之后,折磨至死。”影佐再次强调,仿佛不这样不足以发泄他的愤怒。
“我去通知76号。”藤田野望在旁边小声说道。
“去吧,记住,要抓活的,不要死的。”影佐特地交代。
“机关长,我分析,郑玉琴跟毛竹他们是一伙的,她或许早己经投靠了重庆的军统。”藤田野望又提了一遍。
在他的内心里,上海的情报工作之所以如此糟糕,和影佐的刚愎自用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吆西。”影佐看了一眼藤田野望,“藤田课长,现在我命令你,必须把他们全部统统地抓起来,全部死啦死啦地。”
“哈意。”藤田野望恭敬鞠躬,接着转身,带着几个特务首奔76号。
深更半夜,在租界内不好行动,但是要搜查上海市,还是可以搜查的。
于夏大半夜被电话铃吵醒了,是涩谷亲自打过来的。
“于主任,藤田课长到了。”涩谷在电话里说道。
“谁的电话。”李云苓睡眼惺忪,她揉了揉眼睛问道。
“涩谷太君的。”于夏说完放下了电话。
“不让你去。”李云苓搂住了于夏的脖子。
于夏啄了啄李云苓温润的嘴唇:“现在看来是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李云苓也知道于夏不去不行,说完后,自然松开了搂着于夏脖子的手臂。
“郑玉琴放火烧了棉纺厂,要知道,在上海,这个棉纺厂可是日本最重要的物资工厂。”
“郑玉琴。”李云苓愣了一下,“在我的印象中,郑玉琴生性胆小,嫁给了姚秋华,可是姚秋华在淞沪会战后投降了日本人。”
“一个人若是看淡了生死,也就没有做不出的事情了。”于夏淡淡地解释,“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必须告诉你,在前一阵子,郑玉琴用菜刀砍死了姚秋华。”
这下,李云苓更加吃惊,在上海名媛圈子里,郑玉琴和姚秋华是很相爱的。
等她告诉于夏的时候,于夏也就理解了,姚秋华被砍死的时候为何没有反抗。
“汉奸不该拥有爱情。”于夏随口淡淡一说。
接着起床穿衣,然后西装革履地出现在76号会议室里,在这间办公室中,其他的人都到齐了。方婉茹,周怡,冯大发,以及李世群,几个处长算是全都到齐了。
“于夏,你来的最晚。”藤田野望不满地说道。这算点名批评了。
于夏恭敬地接受。他分析此时藤田野望的脑子是一团怒火。放了郑玉琴,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只是没有预料的郑玉琴是一个刚烈的女人。
“老师,出什么事情了?”于夏故作不知地问道。
“郑玉琴放火烧了棉纺厂,根据我的分析,她是军统毛竹的人。”藤田野望说道。
“不会吧,郑玉琴不是在警察局的牢房里关着的吗?”于夏急忙说道。
藤田野望听后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他让邢钢放了郑玉琴这事情,确实没有跟于夏说。
“于主任,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的失误,我们原本以为姚秋华死了,郑玉琴能够存活,她定要感谢我们大日本皇军恩情,谁知道,她早己经被军统策反。”
这件事情,藤田野望很惭愧,因而解释的很清楚,因为影佐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他立即执行了。
“老师,这么说,抓住了郑玉琴,就等于抓住了毛竹。”于夏眨巴着眼睛狡黠地说道。
“老师,既然郑玉琴犯了大罪,理应全城连夜搜捕。”李世群一时间竟然跟着于夏叫了一句老师,不过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失语了。
“李主任,这你都抢?”于夏真是见缝插针。
“好了,不要争论了,现在电讯处,要严密监视军统的电台,情报处要全力发挥每个情报点的作用,尽快找到郑玉琴可能的藏身之处,行动处,现在连夜出去对郑玉琴可能藏身地点进行搜查。”藤田野望见状急忙制止,“于夏,你去通知警察局邢钢,全力配合76号的搜查行动。”
藤田野望这番话证明了郑玉琴这件事情确实做对了。
“是。”于夏和李世群两个人都同时点头。
这事情太大了,李世群手下的张世宝和阮禾民也必须参与行动了。
于夏一脸严肃下了楼,见到陈钧和丁刀半夜也被叫起来了。
“日本人涩谷通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