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垂眸浅笑。
宁渊对言峰绮礼报以一个抱歉的微笑,戴上耳机重新把注意力投入手机之中。
言峰绮礼脸颊肉扯了扯,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钟离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脸颊,视线先落在宁渊身上,而后转向言峰绮礼,道:“他对工作上的事情偶尔就是这般不耐烦,请多包涵。”
“应该的,可以理解。谁会对工作一片热忱呢,对吧?”言峰绮礼回道。
这两个人的默契倒是挺好。
两人看起来已经认识很久了,心照不宣还相互配合处理完善。
想到自己要照顾的那个金发傲娇男,还要处理他留下的烂摊子,言峰绮礼在心中叹了口气。
钟离道:“我初次遇见今天上午这样的事情,不知言峰先生能否告知,为何会有魔法师做出这般惨绝人寰的事情?”
终于聊到正事上了,言峰绮礼正襟危坐,僵硬着身子坐着,防止自己再倒下,说道:“时钟塔的魔法师都有自己要遵守的法则,所以今早的那副场景绝不是时钟塔的魔法师所为。”
“时钟塔?”
“老师你并不了解?”言峰绮礼问道。
钟离道:“从未了解过。”
言峰绮礼自己倒是给钟离开脱了,说道:“也是,老师每天忙着钻研学术,自然不会了解这些。”
钟离微微一笑,不予回应。
“时钟塔是魔术协会的中枢,亦可称魔术协会本身,也是魔术的最高学府,是无数拥有魔力的人梦想的地方。”言峰绮礼解释道,“其中留有档案的魔术师所做的基本都是发展魔术的工作,在他们之中,究其一生为魔术尽心尽力的不在少数。”
不知何时,宁渊把手机屏横了过来,手在上面点来点去的,一看就不是在醉心工作。
言峰绮礼讲述时钟塔时一直在观察钟离的表情。
怎么会有人真的不识时钟塔,况且这个人还会给他留下金色的痕迹,引导言峰绮礼与钟离见面。
哪怕从未觉察到过他体内的魔力流动,言峰绮礼还是认为对方是在扮猪吃老虎。
如果真是扮猪吃老虎,那钟离隐匿魔术的能力可以直接在时钟塔那群老学究抢得最高地位。
然而在钟离的表情之中,言峰绮礼并没有得出有用的信息。
他真的在认真地聆听言峰绮礼关于时钟塔的讲述。
“所以为何,时钟塔的魔法师无法犯罪?”见言峰绮礼许久没有下文,钟离开口问道。
“啊……这是因为,时钟塔为了一只魔术犯罪颁布了法律,这些法律对时钟塔在册的魔术师要求最为严苛。”言峰绮礼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回应道。
钟离问道:“那未在册的自由魔术师呢,他们犯罪就无人能查吗?”
“此事老师暂且不用担心,我会上报时钟塔,让他们派人来处理此事。”言峰绮礼说道。
钟离道:“可是据我所知,时钟塔与教会的关系并不融洽。”
言峰绮礼神色一凛,道:“老师是从何知道的,不是从未听闻时钟塔吗?”
钟离的手垂在身侧,道:“我有学生会些魔术,自然会知晓一些信息,不过时钟塔倒真是在言峰先生解释之后才了解的。”
“原来是这般,真是错怪老师了。”
直到现在,言峰绮礼也不知钟离的名讳,一直以“老师”称呼钟离。
“无妨,对教会的教父来说,不正是需要警惕心吗?”钟离说道。
言峰绮礼对钟离的回应报以微笑,气氛在此刻凝结。
双方都没有再说话,蔓延在两人间的寂静被雨声打破,雨声从未如此之大,重重地砸在言峰绮礼心头。
钟离眼角的笑容消失不见,锐利的目光宛如淬毒的钩子嵌入言峰绮礼的肩胛。
钟离绝对有话要说,但他要说的话,一定不是言峰绮礼想听的。
为了避免面对钟离的问话,言峰绮礼率先打破寂静的局面,说道:“我是循着凶手留下的痕迹来此,老师对此有什么解释吗?”
钟离笑道:“能有什么解释,若我真的开口辩解,言峰先生不就认定凶手是我了吗?”
“我是教会的人,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言峰绮礼道。
“可是你是教会的祭司,向来与时钟塔不和,我怎可信任你?”钟离慢条斯理道,仿佛他说的是什么平常问候。
言峰绮礼浅笑,回道:“那我对老师可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先生隐瞒自身魔力,残害学生,罪无可恕,无需时钟塔,教会自然会对你做出相应的惩罚。”
钟离毫不慌乱,道:“言峰先生觉得我有魔力吗?”
“只论你表现出来的……没有。”言峰绮礼道。
“今早的场面言峰先生已经勘探过并且确信是魔术师所为,为何还要将罪名推到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身上?”钟离手指点着桌子,目光毫无避讳地与言峰绮礼的视线相接。
言峰绮礼道:“或许我学艺不精,察觉不到你身上的魔力流动,但事实如此,无法狡辩。”
“只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