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饶命!”
为首的衙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罩着这家店的是何人?”
楚云尽量挤出和蔼的笑容。
那衙役颤抖着声音道:“是李刚,是捕头李刚,和我们没关系啊,爷爷您就饶了小人一条狗命吧!”
煤球猛然扭头看过来。
狗命?
它怎么感觉这衙役在骂它。
狗命怎么了,狗命就不值钱?
“李刚……”
楚云眼神有些复杂。
李刚就是之前同他一起去飞云郡成运赈灾粮时丽阳县捕快选出的临时捕头。
听说回去之后就转正了,成了真正的捕头。
想不到他竟然成了黑店的靠山。
“煤球,这儿交给你了,做事儿干净点。”
楚云转身下了楼,煤球低吼着逼向那些捕快。
一阵惨叫声过后,煤球从楼上走了下来。
死了这么多人,店是肯定不能住了,而且楚云也打算去办点别的事。
于是就去后院把毛驴牵走。
当走到后院时,他也是吃了一惊。
马厩里,菜园子里,仓库里。
各处都是黑褐色痕迹,这是鲜血干涸之后留下的痕迹。
看这厚度,没几百人的血是肯定浇灌不出来。
牵着毛驴出了客栈后,楚云屈指便弹出一粒火星。
不多时,火光冲天而起,这家开了一年多的黑店彻底被焚成了灰烬。
毛驴速度并不快,一直晃悠到天亮才看到了丽阳县城。
城门破败,道路两侧皆是骨瘦如柴的难民。
城墙下,一排煮粥用的火炉子正咕嘟嘟冒着火。
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从那锅里冒出来,似乎是肉香味,但也不知煮的是什么肉。
十多个难民就眼巴巴看着那口大锅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当看到楚云胯下那毛驴之时,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望了过来。
他们舔着嘴唇,手脚并用就往楚云这边爬。
一个人看起来还好,但上百人同时演绎这种场景,哪怕是楚云都觉得浑身发毛。
这哪儿还是人,分明就是一群被饿疯了的野兽!
“汪!”
煤球露出警惕之色,它呲牙咧嘴,眼睛死死盯着这些难民。
“煤球,威慑一下他们就行了。”楚云叹了口气道。
煤球走到一旁,张嘴就叼起了一块上百斤重的石头。
只是一个甩头那石头就被扔出去十多米远。
看到这场景,那些难民顿时止住了动作。
这狗太凶了,他们招惹不起!
有惊无险,楚云骑着毛驴进了城。
城里似乎要好许多,虽然人人面黄肌瘦,但好歹不似难民那般已经饿的两眼发红。
当看到楚云胯下的毛驴之时,这些人也望了过来。
虽然没有过来抢,但眼中却透着贪婪和渴望。
楚云叹了口气,这哪儿还是人间,分明就是地狱。
就在这时,几个捕快拿着一张通缉犯的画像走了过来。
“都让开让开!”
几个捕快不似这些人,他们各个膘肥体壮,身上还带着些酒气。
“哥,你看看那边。”
突然其中一个捕快指向楚云,更是指向他胯下的小毛驴。
为首的捕快顿时会意,当即就带着三个捕快走了过来。
那捕快打开了通缉犯的画像和楚云对比了一番。
那画像上是个四五十岁的汉子,没胡子,但神色却有些沧桑,眼神中透着凶厉。
“嗯,这家伙就是要犯张阿狗,带回去!”
为首捕快一招手,一个捕快立刻将楚云从毛驴上拽下来。
另外两人一个牵毛驴,一个用铁链将煤球给套上了。
煤球正要反抗,却被楚云一个眼神制止。
“这位差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夫叫贾陈,不叫张阿狗。”
楚云用苍老的声音提醒道。
那捕快扫了楚云一眼,冷笑道:“我还能认错人不成,你就是张阿狗。”
“张阿狗没胡子,老夫有胡子。”楚云辩解。
“剃了不就没有了。”捕快一把将铁链套在楚云脖子上,冷声道:“别那么多废话,现在开始你就是张阿狗,再多说老子弄死你!”
几人拉扯着楚云就送进了捕房大狱。
“差爷,老夫叫贾陈,不是张阿狗,老夫冤枉啊!”
楚云扯着嗓子吆喝,好似快断了气儿一般。
“别叫唤了,你是不是张阿狗他们比你清楚。”
楚云回头,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书生正躺在柴草堆里,嘴里还衔一只蟑螂。
“我真不叫张阿狗。”楚云解释道。
“我知道,他们也知道。”书生百无聊赖道。
楚云颤抖着走过去道:“老夫看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