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极为不平静,就算是东西厂都觉察到了异常。
东厂深处。
曹正淳捏着兰花指听完属下的报告。
他皱了皱眉头。
“玄机一脉又开始有大动作了?莫不是认了哪个反王当新主,想要推翻咱们大乾的统治不成?”
他起身踱步,在大厅里走了几个来回后下达了命令。
“玄机一脉的主要动作在东都,或许他们的新主子就在东都之中。”
“查查谁是这群老鼠的新主,若有机会,格杀勿论!”
命令下达,无数东厂番子鱼贯而出,犹如一张遮天大网笼罩了整个东都。
西厂议事堂。
玉流风怀抱一只白狐,举手投足间皆带着说不出的阴柔美感。
“督主,玄机一脉异动,东厂那边已经撒下大网。”
大档头曹川恭敬道。
玉流风抚摸着白狐,淡然道:“东厂那帮废物能查出什么东西,他们的网漏洞百出,估计最后人跑了都不知道。”
“督主说的对,东厂的人确实是废物,那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抓几个舌头问问。”
“舌头?玄机一脉的人都是死鸭子,你撬不开他们的嘴。”玉流风声音平静,“先顺其自然,看看东厂那边什么动作,另外加强城门戒备,但无需动手,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等待狡兔出窟。”
“尊督主令!”
相比于东厂大动作,西厂只不过有几人去了禁军大营。
东都鬼市,陈玄机看着一道道密信不由得面露冷笑。
“我玄机一脉无意改朝换代,你们东西厂还来掺和我们的事,真当我们是泥捏得不成?”
陈玄机提笔挥墨,在纸条上写下一道道命令。
今夜的皇城极为喧嚣,东西厂突然忙碌了起来。
大狱之中,无数穷凶极恶的犯人挣脱了枷锁冲击牢门。
东安门下,火光冲天,刚被派出去的东厂番子就被调回来泼水救火。
第二天,楚云出门之时,所有人都在议论昨夜发生的事。
崇阳帝寿宴刚过东都就发生了这种事,这让众人啧啧称奇。
有人说是东厂坏事做的太多,老天爷降下天雷惩罚警示。
也有人说昨夜有游侠儿潜入东厂大狱,撂倒了狱卒,放出了犯人。
总之东厂确实沾染了大祸患。
因为昨夜动乱,崇阳帝极为不满,问责东厂督主曹正淳。
此时的曹正淳应该还在太极殿前跪着请罪。
东厂的番子群龙无首,一个个生怕招惹了祸患,哪儿还敢有什么大动作。
今天楚云并没有易容,他带着煤球骑着毛驴就往城门口赶过去。
要是说昨夜风雨和玄机一脉没关系他是绝对不信的。
他今天就是想看看陈玄机怎么把他快速送到猎州。
然而楚云还没走到城门下,陈玄机就突然现身拦住了他的去路。
“主上,请移步茶楼等候咱们的马匹到来。”陈玄机笑道。
楚云心中疑惑,但还是跟着他上了楼。
茶楼早已被清空,靠近窗户的位置,炉火将茶水烧的咕嘟嘟直冒泡。
陈玄机亲自为楚云斟满茶水。
“这是大乾最有名的晴雪龙鳞,主上请品尝。”陈玄机道。
楚云越发摸不准这小子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不解道:“机兄,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说要用最快速度将我送到猎州么?”
“主上,就算您是一流高手也总不能徒步三千里,最快赶到猎州的办法当然是骑大乾最快的马匹。”陈玄机笑道。
“那马儿呢?”楚云眉头微皱,难道喝茶还能喝出马儿来?
“主上稍安勿躁,一会儿就会有马匹送过来。”
陈玄机嘴角微微扬起,一脸自信。
不多时城楼下,一架马车飞奔而去。
城楼上,一道曹川眼神冰冷。
“果然和督主说的一样,狡兔出窟了,只可惜前面早就布置好了陷阱,兔子跑不远了。”
片刻之后,一个西厂千户带着一封密信而来。
“大档头,那马车确实是玄机一脉的人,足有三名一流高手,属下实在是拦不住,这是从马车碎片里搜到的密信。”
曹川打开密信,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脸色骤变。
他立刻返回西厂,将密信呈给了玉流风。
“玄机一脉投靠了项逆?这消息有些可笑,八成是玄机在故弄玄虚。”玉流风轻笑一声,“罢了,刚好寻欢去了北荒州,八百里加急把这消息告诉寻欢,让他注意一下。”
“督主,那玄机一脉呢?”曹川问道。
玉流风淡然道:“继续监视,有消息了再来禀报,历代玄机都心思缜密,咱们可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
“属下遵命!”曹川恭敬道。
皇城之中,数道身影身骑快马,当街策马奔腾。
当看清他们的衣着后,街上众人纷纷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