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精神一振。
好家伙,现在青楼的路子都这么野吗?
普通人家一个月也不见得能挣一两银子,这姑娘开口就是一百两。
而且还用的是这么蹩脚的理由。
真当周美男是冤大头了不成?
“好好好,下次不敢了。”
岂料,周美男二话没说,反手就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了柳如烟。
“……”
齐楚承认是他孟浪了,这周美男的确是冤大头,不,是大冤种!
“这还差不多。”
柳如烟接过银票,娇笑一声,为周美男斟了一杯酒:“周公子,我们干一杯。”
周美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柳如烟则是浅浅品了一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柔弱无骨的身子还蹭了一下齐楚的肩膀。
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齐楚的鼻子,他挑了挑眉,这女人,不简单。
“周公子,奴家还有些忙,您就先喝着,下次一定把您陪好。”
柳如烟巧笑嫣然地说了一句。
“好,好。”
周美男连忙点头,神色痴迷。
柳如烟当真如她的名字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犹如一阵青烟。
她走后,周美男端起柳如烟喝过的那杯酒,轻嗅着上面的芬芳:“如烟姑娘真是太不容易了…”
齐楚嘴角一抽:“三言两语间让你掏了一百两,你管这叫不容易?”
“齐兄,你不懂。”
周美男摇了摇头:“如烟姑娘命很苦的,她原本生在一个还算富庶的家庭,却因为她爹染上了赌博,输的家徒四壁,家破人亡;母亲又染上了顽疾,卧病在床;还有一个垂髫之年的妹妹,想要上学堂……”
说着说着,周美男竟把自己说的泪眼婆娑。
而齐楚却越听越不对劲,他好像在哪听过这个版本。
赌博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还有破碎的她?
不过坠入爱河的周美男,显然是听不进这些话的,齐楚也就懒得说了。
半个时辰过得很快。
房间里已经座无虚席,在房间的正上方,有一个挂着轻纱罗帐的台子。
方才嗑瓜子的那名丰腴女子走到了房间中央,笑着拍了拍掌:“诸位公子今天齐聚在此,想必都是为了我们心兰姑娘而来,我一个老妈子也就不多废话了,敬请欣赏我们心兰姑娘为诸位带来的舞蹈。”
话音落。
房间内的灯光暗了下去,喧嚣声也随之消失了。
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了那袭帘子后,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
光是看这道影子,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吞咽口水。
帘子缓缓向两侧被掀开,露出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
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半张脸被轻纱遮住,在朦胧的灯光里若隐若现。
她的手中拿着一柄彩扇,那双裸露在外的眼睛犹如黑宝石一般璀璨。
忽然,琵琶声伴着古筝声响起,女子随声而动。
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彩扇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行云流水若龙飞若凤舞。
乐声越急,女子的身影越急,却又丝毫不显慌乱,尽显柔美。
在场的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即便是齐楚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跳舞的确是一绝。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忽然,女人开口了,声音犹如一汪清泉,缓缓淌入众人心间,竟是唱了起来!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齐楚很难形容这歌声,就如同仙乐一般,空灵而又哀伤。
“唱跳俱佳!唱跳俱佳!真是神了!”
一旁的周美男更是不吝赞美之词,激动高呼。
“如果还会rap和打篮球,将是绝杀。”
齐楚小声嘀咕了一句,没人听清。
一曲终了。
台下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
更有不少狂热的公子哥开始大胆示爱。
“心兰姑娘,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心兰姑娘,我前几天看了一本书,眼睛都哭肿了,你猜是什么书?是遇见你我愿赌服输!”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多谢各位公子的抬爱。”
心兰对众人微微鞠了一躬,退入了轻纱罗帐之中。
这时嗑瓜子的丰腴女子适时站了出来,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公子方才也看到了我们心兰姑娘的风采,接下来打赏最多的公子,将成为我们心兰姑娘的入幕之宾!”
“我打赏一百两!”
“我打赏八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