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柠夜一路担心虞汐颜的心情,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修德宫。
一进殿门,就见虞国浦正偷偷喝着一瓶从公裁会买的酒。
“柠夜来啦,来来来,快坐快坐。”
虞国浦立马将酒壶放到身后,生怕被顾柠夜看到指责。
“唉,你就不能少喝点么?你这身子自个儿还不清楚?”
“我,我这不是嘴馋,偷着喝两口么?”
虞国浦红着脸,将酒壶放回桌案上,然后起身笑着迎顾柠夜进屋。
“唉……”
顾柠夜落座后,无奈叹息一声。
“咋了?那丫头惹你生气了?”
虞国浦小心翼翼伺候着在边上问道。
顾柠夜:“你说,最近这事闹的,似乎自从昭儿离开后,咱这一大家子就没太平过。”
虞国浦叹口气,深表认同:“可不是嘛,昭儿这孩子……可惜了,你说,汐颜和他之间还有可能么?”
顾柠夜摇摇头:“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你觉得,昭儿还会愿意回来么?”
“可是,昭儿这孩子最顺我的心,把他招为帝婿才是最合适的,如今闹成这样,我这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还不是我们当父母的对孩子太过放纵,把汐颜养坏了,
现在好了,昭儿跑了,也找到了相爱的人,他怎么可能还会愿意回来?”
“真的,就没有一点挽回余地了?”
顾柠夜摇了摇头:“我见过那苏姑娘,是个很好的女孩,没有汐颜那股子傲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得说,她似乎比汐颜更适合昭儿,还是不要去打扰了,让人家小夫妻过自己日子吧。”
虞国浦也是无奈:“看来,还是我们汐颜福薄啊,配不上人家昭儿,不然你看看,
七彩圣君岩呐,就这么被昭儿轻松拿下送给了苏姑娘,这……唉……”
顾柠夜接过侍女递来的绣帕,边做女红边说道:“昭儿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他不愿接受皇家给他的爵位,
执意要加入靖安司从底边做起,为的就是不让我们皇家落个用人唯亲的骂名,
他每次出门办差不是做的滴水不漏?还记得第一次追捕京城绣衣大盗韩平,昭儿可是足足追了九百里路,亲枭其首送与殿前,
那一年,说起来他才不到十四岁啊,你还记得么,他拎着韩平脑袋,浑身是血出现在我们夫妻面前,
一想到这儿,我这心啊,唉……”
虞国浦叹了口气:“怎么会不记得?这孩子就是倔的很,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可偏要走那条路,
为的什么我还不清楚么,
还不是觉得自己出身卑微,成为帝婿怕丢了汐颜的颜面,
非要证明自己能配上皇家帝婿的身份,
我们给他金银一分不收,给他安排的别院未曾住过半日,
每月就呆在靖安司,拿的是十六两白银最底层的月俸,唉……想想都觉得对不起他爹。”
说着,虞国浦眼角泛红,忍不住落下泪来。
“真的,这孩子就是太倔了,小小年纪就知道轻重缓急,
也知道要为大局着想,我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可现在,这孩子却离我们越来越远了,真的是越来越远了。”
虞国浦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
顾柠夜鼻子也酸了。
她放下手中女红,缓声说道:“是我们对不起昭儿,没有及时察觉到汐颜对他的恶意,
如果当初我早些告诉汐颜,他当年中的碧鳞蛇王之毒是昭儿拿半条命为他解的,
再告诉昭儿他当初救下的那个女孩就是汐颜,
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挫折,两人也不会走到这等地步。”
虞国浦:“算了,说什么都晚了,等忙完这阵子,
我想出宫去南域走走,见见昭儿,我想他应该不会嫌弃我这把老骨头吧。”
顾柠夜没有反对:“我看得出来,昭儿对你我还是很尊重的,
所以忙完汐颜的婚事,就陪你走一趟南域,见一见昭儿吧。”
虞国浦点点头:“这就好。”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又开怀大笑:“很久没和这臭小子下棋了,这次过去非得和他杀三百盘不可。”
“你呀,就是个臭棋篓子,唯一赢昭儿那回还是昭儿临时有事回靖安司的时候,被你偷换了一子。”
“今时不同往日,这次过去,一定要杀杀这臭小子的锐气。”
夫妻二人难得享受这安宁和谐的时光。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来报:“启禀太上皇,启禀太后娘娘,
宫外有个自称是冰凰一族族人有要事想见一面太后娘娘。”
顾柠夜奇道:“我与冰凰一族久未往来,他们何故来找我。”
“这个奴婢不知,只是来人说事关冰凰一族存亡,还请太后娘娘务必去见一见,这是他们送来的信物。”
说着,侍女递来一块寒玉。
见到寒玉一瞬,顾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