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跟了在下一路,一定非常辛苦,不如一起喝杯茶,歇一歇如何呢?”
沈昭行至半途,路过一间茶铺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暗中的身影一惊,连忙躲入民房掩体之后。
“哈,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
沈昭轻摇羽扇,踱步继续向前走去。
跟踪的探子松了一口气,闻听熟悉的脚步声远去,便再度探出脑袋。
“人呢?”
只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沈昭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来是真的被发现了,不行,必须回去禀报指挥使大人。”
结果转身刹那,差点与沈昭撞个满怀。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阁下不愿现身,那就只能由在屈尊,下亲自来跟你打声招呼了。”
探子连退数步,同时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你是真的发现我了?”
“如此低劣的跟踪术,要发现很难么?”
一句话,顿时让探子面子有些挂不住,立马扯开话题道:“这位道友,
在下张怀安,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多多海涵,如不嫌弃,我请道友喝杯茶。”
沈昭轻笑:“怎么,知道自己行踪暴露,便开始主动套近乎?
我向来以诚待人,之前请你一起喝杯茶你却不愿现身,
如今,你又如何确定这杯茶,我一定陪你共饮?”
张怀安抱拳:“实在是抱歉,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并非有意冒犯,还请道友能体谅一回。”
之前沈昭毒杀南山剑宗薛仁影那一幕,着实让他对这人手段发自骨子里胆寒。
沈昭:“罢了,到底是谁让你跟踪我,目的又是什么?”
张怀安刚要说,却被沈昭制止:“不是要请我喝茶么,那么请吧。”
说完,他直接转身向“闻香下马”的茶楼走去。
张怀安无奈,也只能紧随跟上。
……
茶楼雅座内,茶水就位,沈昭轻摇折扇看着窗外。
“说吧,你身后之人让你跟踪我到底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我乃当今镇抚司指挥使大人张叔夜下属,之前天琼阁外,道友毒杀的可是南山剑宗宗主之子,
他一死,整个南山剑宗势必会对道友展开报复,我家大人爱才,如今朝堂又是用人之际,
若是道友愿意为大奉,为镇抚司效力,那我们指挥使大人一定会保你无恙,还请道友三思。”
“原来如此,那么你凭什么认定,为镇抚司效力,你家大人就一定能保我安然无恙捏?”
“我家指挥使大人可是至尊七品高手,仅次圣域十魁之后。”
“哦。”
沈昭应了一声,十分赞许地点点头,端起茶杯饮下半口水。
等他把茶杯放回桌面时,张怀安再度小心翼翼问道:“道友,你考虑的如何了?”
“那就让你家指挥使亲自来找我谈吧。”
说完,沈昭抓起羽扇,直接起身走出雅座。
“道友,当真不考虑后果么?南山剑宗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沈昭止步,举着手中羽扇道:“你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方才我拿起羽扇之际,就已经给你下了毒。”
“什么?”
张怀安闻言,立马回忆起一两个时辰前薛剑仁死时凄惨一幕,不由浑身打了个寒颤。
“但你不用担心,这毒并不致命,只会让你全身麻痹六个时辰,就当是你跟踪我需要付出的代价。”
“你……”
张怀安刚要开口,顿时觉得全身一阵发麻,然后瘫坐在茶桌前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睁睁看着沈昭走出门外。
结果沈昭刚步出茶楼大门,就见一个身穿皮衣,极其刁蛮的女人,手持带刺的皮鞭将两个小厮抽的皮开肉绽。
“任飘渺在哪里?让她滚出来受死!”
“董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谁是任飘渺啊!”
“废物,既然不知道,那你就去死吧!”
刁蛮女子直接一鞭缠住两名小厮脖颈,瞬间鞭上的尖刺扎的二人是你鲜血淋漓。
眼看两个无辜之人就要饮恨之际,沈昭开口了:“姑娘,我就是你要找的任飘渺,要寻我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喊一声就行了。”
刁蛮女子一怔,打量了任缥缈一眼。
约莫三十左右年纪,剑眉朗目,姿态从容,尽显高贵不俗气质。
“你,就是任飘渺?”
“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找我有什么事,竟是令你这般任性暴躁,在下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丝关于少女的羞涩?”
少女立马撇下那两个小厮,直接一鞭向沈昭挥来。
沈昭敏锐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鞭。
只闻一声木裂脆响,一张桌案顿时四分五裂。
“唉呀,女孩子家,为什么动不动就要和动手,不如坐下来,有话好好说捏。”
沈昭羽扇轻摇,惬意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