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城中街,一座华丽肃穆,十分气派的楼阁——凌坊阁,与城中低矮的民房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而凌坊阁的主人,蜀王徐荣麾下最受信任的虎将之一,邓玄安。
邓玄安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他从小便跟随徐荣征战沙场,风风雨雨历经三十五载岁月。
于徐荣而言,邓玄安可算得上忠心耿耿、誓死效忠之人,其断然不会产生半分叛逆之心。
但若站在蜀地民众的视角来审视这件事,则会得出完全相反的观点——邓玄安无疑是个罪大恶极、令人发指的恶魔!
他所编织的情报网如天罗地网般笼罩着蜀地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只要蜀地百姓胆敢发表任何对徐家稍有不满的言论,立刻就会被他手下那帮如狼似虎的眼线和走狗们迅速抓捕起来。
紧接着,这些被捕之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大厅内,邓玄安端坐在一张青铜桌案前,双目不时向大门方向张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到来。
不多时,一群侍卫端着一盘盘刚盛产的鲜奶,小心翼翼地来到邓玄安桌前。
“将军,这是十六名孕妇刚产的鲜奶,还请您享用。”
“好,放下吧。”
邓玄安激动地搓搓手,用力闻了闻桌上十六碗人乳,脸上满是享受。
这是邓玄安的怪异癖好,喜欢喝少女的鲜奶,为此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让爪牙和走狗去蜀地各处抓尚未出阁,又年轻的少女。
然后,他会想尽办法把她们整怀孕,为的就是喝上那第一口新鲜的奶香。
直到喝过瘾了,那些少女就会被堕胎,再送入浣纱营沦为军妓。
每年都有数百蜀地少女成为邓玄安满足怪癖的工具,最后一生尽毁。
对于这样的惨剧,徐家压根就没有去制止。
毕竟在上位者眼中,一个可用的下属远比一群蝼蚁般的炮灰要有用的多。
不过,这已经是蜀地黎明到来前最后的黑暗时刻。
邓玄安激动地拿起一颗樱桃,浸入其中一碗鲜奶用勺子拨弄几下,正欲开始品味时。
“报~~”
一名侍卫忽然前来禀报。
兴致被打断的邓玄安眉头一紧,不耐烦道:“什么事!”
“启禀邓将军,王妃车驾已至城外。”
“我当什么大事,放他们进来就是,这点小事就不需要来禀报了。”
邓玄安并没有把大奉送来的王妃放在心上。
毕竟,以他对徐荣的了解,要那王妃不过是看看朝廷的态度。
女人嘛,以徐荣的地位,那是什么样的没有,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可侍卫却没有马上离去。
这让邓玄安很不爽。
他享用鲜奶时,必须得一个人慢慢、静静地细品,不想有外人打扰。
“还不退下!站着做什么?”
“将军,王妃的人就在楼阁外,他在等将军一个回复。”
“嗯?”
邓玄安闻言,沉吟一声。
“来人说,若是将军不出城迎接,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谋逆……”
“哈哈!”
邓玄安闻言,顿时笑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我蜀地撒野!”
对于胆敢挑衅自己威严的人,邓玄安从不姑息。
立马丢下樱桃大步向楼阁外走去。
……
楼阁外庭院内,沈昭轻摇羽扇,目光锁定在一群被关在笼子里,衣衫单薄,冻的浑身发紫的少妇。
她们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但肚子却早已隆起,至少已有五六个月的样子。
另一边的笼子,则关押着大批男人。
他们都是在蜀地,曾经私下发表对徐家不满言论的人,这其中就包括陈适才。
“唉——”
听到身后脚步声,沈昭轻叹一声,缓缓转过身,迎上邓玄安那魁梧的身影。
沈昭上前一步,刚准备欠身致意,不想邓玄安却抢先开口道:“你就是王妃身边的宫廷护卫?”
“正是在下,任飘渺。”沈昭淡定回道,“将军,王妃车驾已至城外,莫非你不愿接驾么?”
邓玄安冷笑一声:“在下公务繁忙,忘了。”
“忘了?”
沈昭羽扇负背。
“如果在下记得没错,王妃车驾途经消息,三日前便已送抵阆城,将军想要用一句忘了就打算掩盖失职之责么?”
邓玄安不屑一笑:“呵呵,抱歉,我邓玄安只听蜀王殿下的命令,除此之外,所有人都无权调动我!”
“唉呀,看来邓将军对蜀王殿下真的是忠心耿耿,让人很难不动容啊。”
任飘渺羽扇遮面,背过身道。
“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蜀王亦是大奉臣子,
天子赐婚,当臣子的是不是该尽本分?
还是说,蜀王根本就没把当今天子放在眼里,
又或者说,徐家早已起了谋逆之心呢?”
邓玄安闻言,冷声道:“先生多虑了,蜀王殿下一样日理万机,有些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