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
秦晔看她像被人抽走魂的样子,顾不上受伤的脚,扔开手机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他忍着疼,几步窜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拍打她的脸,“喂?你怎么了,没事吧……草!小爷就知道,你这女人看着再彪悍也是个女的,碰到绑架哪有不害怕的。”
秦晔捧住她的脸,“魇着了?醒醒,醒醒!赶紧说句话,再不说话小爷就要亲你了,小爷真的亲了!”
“……”
对上他凑近的脸,慕晚晚回过神来。
他伸手,把秦晔的脸推到一边。
秦晔又是失落又是庆幸,“醒了?”
“嗯!”
秦晔松口气,捡起地上的毯子,抖抖并不存在的灰,又搭在慕晚晚身上,然后他才退开,这一动,就碰到断掉的脚趾,秦晔顿时一阵呲牙咧嘴。
慕晚晚如梦初醒。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扶住秦晔,“你的脚不想要了,赶紧躺着。”
“小爷是为了谁,没良心的。”
“什么?”
他声音太小,她没听到。
“没什么。”秦晔也没有自虐倾向,被慕晚晚扶着,他就抬起受伤的那只脚,单脚跳到床边,然后一屁股坐下来,“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啥样?”
“满头的汗。”
“……”
慕晚晚伸手一摸,头上和脸上确实湿漉漉的一片,身上同样一片粘腻,她抿了抿唇,没回答他的话,“我去洗把脸。”
去了洗手间。
慕晚晚按着台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样子着实有些狼狈。
她拘了捧水,泼在脸上。
在冷水的刺激下,她终于慢慢缓过劲来。
大概是今天也碰到了绑架,所以会梦到十一年前的那场绑架案,那场……她和傅行司相遇的绑架案。
后肩有点痒。
慕晚晚伸手抓了抓。
发痒的那处皮肤不如其他地方的光滑,那是当年被钢筋刺伤,留下来的伤痕。
那场爆炸之后,她也因为高烧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她已经身处医院,身边是焦急等待的外婆和妈妈。她受了惊吓,加上伤口感染,一直高烧不退,在床上昏睡了好几天。
昏迷期间她做了手术,挖出了后肩上腐烂的肉。
等她彻底清醒。
傅家的人早已离开了。
后来她从警察那里得知,傅行司口中所谓被绑架是“家常便饭”,只是为了安抚她害怕的情绪,他从小就被作为傅家的继承人培养,从小到大,身边就没有离开过保镖。
她是第一次被绑架。
他也一样!
这场绑架把她外婆和妈妈吓坏了,等她出院之后,妈妈不顾她的反对,给她办了转学手续,把她从海城的初中,转到外公外婆的老家渝城。
她在渝城生活了两年多。
她想回海城读书,妈妈不同意,后来妈妈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跟她约定,只要她能考上海城一中,就让她回海城读高中。
成绩不好的她那两年多疯狂学习。
最后如愿考上了海城一中。
那时的傅行司早就从海城毕业,但作为超级学霸,一中还是留下了不少关于他的传说。
两年多过去。
少女已经记不太清少年的脸。
但。
当一中的校服发下来,看到那件熟悉至极的衣服,少女总是忍不住想起她伤口感染发烧的那个晚上,少年抱着她时眼底的光亮。
少女时期的她跟傅行司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从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傅行司,只有后肩上留下的丑陋疤痕提醒她,她曾经和傅行司产生过交集。
再后来。
妈妈觉得那个疤太难看,在高一暑假的时候,带她去做了修复,因为时间久远,修复到最后,还是留下了点点浅浅的痕迹。
这么多年下来。
不仔细看,已经很难发现。
只是。
每到这种阴雨天气,伤痕处都会隐隐发痒。
且越挠越痒。
慕晚晚用毛巾沾了水,在肩膀处狠狠蹭了两下,又洗了把脸,才从卫生间出去。
打开门。
就看到秦晔正焦急地往这边看。
见她出来,他靠在床头,明显放松下来,“洗个脸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
慕晚晚甩甩手上的水,“不是旱厕,掉不进去,谢谢。”
“……”
秦晔哼了一声,然后假装不经意地问她,“做噩梦了?”
“没有。”
秦晔瞥她一眼,“浑身上下嘴最硬!”
“……”
慕晚晚哭笑不得。
她知道秦晔肯定误会了,觉得她今天被绑架了,才会被吓成这样,但她也没有解释什么,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她才惊愕地发现,竟然已经凌晨三点了。
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