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崖阳剑峰的山顶时,广场周围已经乌泱泱聚集了数万人。
宗门的大型观礼飞行法器并没有升空,数万人的聚集,令原本巍峨大气的宗门主峰变得拥挤且混乱。
与上次观看符法比赛不同,上次群情激愤,大部分人都是激动、兴奋、与有荣焉。
这次,大部分人则是一脸的抗拒和不耐烦。
原本每个人都要去忙着修炼或者做其他杂事,甚至还有紧要的宗门任务要完成。
现在却被强迫来此听什么无聊的符法课,而且还是接连十天。
所以这数万人就像是一锅沸腾的粥,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人嬉笑,有人怒骂,有人互相推搡,甚至眼看当场就要撕衣服干架。
宗主王翠花和一众宗门长老立身于云层上方,互相也是说说笑笑,并没有下场主持局面的打算。
符道院的院主罗绮,不知被什么事情牵绊住手脚,此时还没能回来。
红莲有些看不过去,打算下场把场面稳住。
王翠花却伸手拦下她,说道:“红莲你别总是急急躁躁,且看看,好事多磨嘛,让孩子自己先试试。”
“宗主哟,这是数万修士的超大型场面,而且还有宗门的众多金丹好手在场。季恒他才炼气期,哪能镇得住场子。”红莲有些着急。
这种大场面也敢随意撒手,看来宗门领头人的脑子,多少有一些毛病。
浓妆艳抹的钱婉蓉卧躺在云雾中,开口嘲笑道:
“呵,真是好笑,镇不住场子玩什么公开课!”
“没那本事,就滚回去吃奶,装什么大尾巴狼。”
“真要是连奶都没人给他吃,可以来姑奶奶我这,奶水管够……”
红莲一听就不乐意了,她当即反讥道:
“切,就你那骚臭的奶,也就于富贵那憨子乐意吃。但凡有得选,哪个男人愿意吃你那下垂的玩意。”
躲在众人身后的于长老一脸苦涩,悄悄压低身子,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这群女人搞事,总是习惯性把他带上。
就好像他是一坨狗屎,需要的时候,每个人都想把他扔出去恶心对方。
在这群人中,明明他最高最胖,偏偏也是他卑微到抬不起头。
“红莲,是不是姑奶奶有段时间没收拾你,你认为自己又行了。”钱长老一改坐卧在云雾中的慵懒,眼神阴冷如蛇。
“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红莲猛地挥甩衣袖站起身,“臭婊子,你竟然敢收买和拦截老娘的执法队,这笔账咱们今天就好好算一算。”
漫天云雾,瞬间变得通红灼热起来。
“行了,打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打出来一个结果,费那个劲干嘛。都消停两天,别影响我看庄稼的长势。”
王翠花一脸的不耐烦,身上隐隐若见流动的雷芒。
红莲和钱婉蓉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又怒哼了一声,然后别过身子各自或坐或卧在云雾中。
元婴长老隐匿在云端。
金丹高手,或御器,或盘坐,悬在半空中。
最下层,地面、岩石和树上,就是那数万熙熙攘攘的炼气、筑基期杂鱼。
面对数万人喧闹不停的嗡鸣,李鱼双忍不住蹙眉,站起了身。
但转身看到乌泱泱几乎数不尽的数万名修士时,她心中也瞬间没了底气。
即便她有着金丹期修为,但仍没有能号令数万修士的威慑力。
驱赶数万修士前来听取符法公开课,如果符法课能顺利举办成功,符道院自会因此一飞冲天。
但这也将公开课的讲授拔高到了极为恐怖的难度,一个控制不好,符道院反倒会受其反噬。
哪怕这数万人平静可控,季恒又能扛得住面对数万修士的压力吗?
不知其他人是什么感想,盘坐在祭台上的季恒,有些兴奋,甚至还感觉有些燥热。
数万修士的大场面,确实很具有威慑力。
但,当他想到这数万人就是待收割的功德时,他的哈喇子险些就流了下来。
最初他提议召开公开课,打的主意就是收割一波教化功德。
本来想着能来一两千人,甚至数百人来听公开课,就很了不得了。
哪知道罗绮大佬发飙,直接驱赶来了数万只待宰的羔羊。
只是罗绮迟迟未能回来,也不见有宗门元婴大佬出来主持大局,当真是奇怪。
如何稳下当前局面,打开符法课的开端,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难题。
而且,人群中的一些骚动并非无意,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挑拨推动。
如果符道院能继续沉寂,那孤身无依的罗绮,在争夺某个机缘时就少了根基。毕竟对于宗门的繁荣来说,传承和根基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反之,如果符道院兴盛,再加上罗绮本身又有不俗的战力,那对某人来说就是一个劲敌。
所以,越是临近符法公开课开始,有些人的行事手段就愈发肆无忌惮。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