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一个明晃晃的头盔从下面冒出来,一杆线枪当即就刺了过去。
那清兵头一晃就躲开,一把翻过城头,用腰刀打开两杆刺过来的长枪,那清兵迅速近身,把两名新兵都抹了脖子。
“建奴!是建奴!快跑!”城头的其他士兵也被这凶狠的清兵吓住了,他们不过是田间的农夫,何时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当即便要逃跑。
“明人果然胆小如鼠,杀!(满语)”清兵大叫一声,提着刀继续冲杀过来。
“不准退!江大人的粮食是白给你们的?不准退!”穿着红衣的步战司老兵,提着刀盾拦住逃兵。
“死了能拿抚恤,胜了能分田地,江大人不会亏待了勇士!”在老兵的喊话下,逃兵停住了脚步。
“跟我杀,报江大人的恩情!”红衣的老兵提着刀冲上去跟清兵搏杀,其他刚参军的新兵也受到了感染,大叫着冲回来。
但登上城头的清兵越来越多,那些清兵聚集在一起向四周城头发起冲锋。
“扔飞斧!(满语)”数个飞斧扔出,砍倒冲过来的士兵。
“杀掉这些敢反抗的明人,其他的就会溃散!(满语)”一个军官模样的清兵一刀抹了红衣老兵的脖子。
“队长死了,队长死了!”周围的新兵撒丫子就跑,清兵在后面追赶,清兵一刀砍倒一个逃窜的新兵。
“完了完了,城墙被攻破了。”
溃退的新兵很容易引起骚动,其他段城墙的士兵看见涌上来的清兵纷纷动摇了。
“放你的狗屁,城墙没破,增援马上到,滚回你的防守位置!”林大山一脚踢在新兵的屁股上,大声骂到。
城墙下面又冒出来一个清兵,林大山一刀砍过去,砍在那人肩膀上“叮”一声脆响,那清兵穿了甲胄,丝毫不顾刀锋,一把抱住林大山摔在地上。
两人在地上缠斗,周围的新兵想来支援,城墙上又翻进来一个清兵,那清兵扔出一把飞斧,砍倒一个新兵,其他人当即就吓得跑路了。
“该死,这些怂蛋!”林大山口中大骂,他被一个清兵压在下面,另一名清兵走过来,斧头高高举起,就要挥下。
“江大人,您这辈子的恩情我老林就报了……”那斧头高高扬起,林大山仍然无法挣脱,他心中不禁有点遗憾。
“好想再吃顿饱饭,江大人给的精米跟榨菜,香啊~”
“噗”一声,金属入肉的声音,那一柄斧头往后掉落,拿着斧头的清兵胸口被一箭射中,势大力沉的破甲箭头直直射入胸口,那清兵浑身一软向后倒去。
“嗯?我没死?”林大山疑惑地抬头,跟自己角力的清兵也一时愣住。
林大山趁机发力,一把掀翻骑在自己身上的那名清兵,一刀封喉。
林大山向后看去,一面江字旗帜正在向这边移动,一队队穿着甲胄的红衣士兵正在迅速推进,消灭沿途的清兵。
“大山,可有受伤?”江安一只手把林大山拉了起来,另一只手上正拿着一把弓箭。
“幸有大人神射,射了那人,救下小人一命,属下并无大碍。”林大山俯身行礼,刚刚可真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了,“属下仍可提刀拼杀!”
“好,那就随我杀敌!”江安说道。
“是!属下誓死追随大人!”林大山满目赤红,这才是该追随的领袖,有事他是真上啊。
林大山回想起以前在那些军头手下跟当奴隶一样当兵,再想想江大人的风范,真是高下立见。
“快看那旗!是江大人的旗,江大人来了!”
“别跑了,江大人来了,肯定能打赢建奴,兄弟们杀!”
“江大人给我粮,我就跟江大人走!杀啊!”一些逃窜的士卒纷纷回头,拿着刀枪跟建奴拼杀。
毫无疑问城上的守军是要比攻上来的建奴多,但因为大都是新兵,被建奴猛冲一阵就会没了士气。
这时候除非有人能挺身而出,挡住建奴,其他人也就跟着回来,不然就容易直接溃败。
江安的主将旗帜极大地提高士气,许多士兵都自发地向建奴发起反攻,不只是因为江安承诺的十亩土地,更是江安这几日来实打实给的饭菜。
比起只会画大饼的领导,属下更喜欢那些拿出真金白银的上司。
毫无疑问,江安在这群士兵心中是后者。
林大山一刀刺入一名清兵的大腿,用肩膀把人撞倒,后面另一名清兵拿着飞斧身子一弓就要朝林大山扔出来,一根箭矢先一步射中他的喉咙。
飞斧脱手掉落,那清兵捂着喉咙倒下,江安再次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射中一名刚从城墙下翻上来的清兵。
李老三才登上城墙不久,明明以为那么多白甲兵上了城墙,守军应该会马上崩溃,自己能跟在白甲兵身后去抢东西,但形势却在一瞬间反转。
那些守军突然就反攻过来,竟然把白甲兵给打得节节败退,这怎么可能呢?李老三自从投降建奴以来,从没见过哪一支明军能止住溃败的势头反攻回来的,这怎么可能呢?
李老三眼前又一名白甲兵倒下,这些在李老三印象中凶猛无比的建奴精锐终于再撑不住,纷纷往城下逃去。
李老三也跟在白甲兵后面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