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皎洁,月华如练,山风过处,远处的林木沙沙响动。
莲花楼二楼的阳台上新增了一小片水缸,艳丽的莲花似乎笼罩着一层乳白色的轻纱,在夜风的吹拂下泛出淡淡清香。
小梅花伏在窗前的桌上看着窗外亭亭玉立的莲花,梳洗后的长发还略带水汽,如绸缎般散落在身后。
李莲花合上门,一转身就见小梅花衣衫单薄的坐在窗前,连忙拿起架上的外衣为她披上,“更深露重,怎么也不加件衣裳。”
“如今才八月呢,哪里就冷了。”嘴上这么说着,小梅花还是老老实实的拢好外衣。
李莲花伸手挽起她的长发,掌心内力吞吐,微湿的长发瞬间就变得蓬松干燥,显然是做惯了的。
小梅花笑吟吟的把自己投向李莲花的怀抱,嘴上还不忘说话哄他:“就知道你最好了。”
李莲花忍不住勾起嘴角,眼角眉梢自然地流淌出笑意,“就知道说好话拿捏我。”
“那你喜不喜欢嘛?”小梅花歪了歪头,拉长着语调撒娇。
“喜欢,当然喜欢,要是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就好了。”李莲花眉梢一挑,眼神和言语中满是暗示。
小梅花搂住他的脖颈,垫脚亲了亲他的脸颊,笑眯眯的问道:“那……你是喜欢我对你甜言蜜语呢,还是喜欢我亲你呢?”
月光下,她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几分灵动的狡黠。
两人此时的距离不过咫尺,呼吸交缠间,暧昧的气氛油然而生。
李莲花的喉结缓缓滚动,他低下头来,温柔的轻吻从眉眼,滑到鼻尖,最后落在唇上,细细碎碎的啜吻渐渐转为了唇齿间的交缠。
纤细的腰肢软倒在有力的臂弯里,二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他的吻越发炽热,连鼻尖的嘤咛也被一并吮吸吞吃下去。
良久,他终于放开她,垂眸去看怀中的心上人。
小梅花此时面颊绯红,眸光潋滟,气息还未喘匀,嫣红的唇瓣带着湿意,仿若缀着朝露的花瓣,娇艳动人。
可爱,想亲。李莲花呼吸一窒,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
停留在唇上的视线过于炙热,实在是很难忽视,小梅花弯起眉眼,一本正经的说道:“嗯,看来是更喜欢亲亲。”
李莲花抚上小梅花的面颊,轻轻捏了捏,叹息道:“坏心眼的小姑娘。”
小梅花得意哼了声,她凑上去循着男人柔软的薄唇,主动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眨了眨眼满是无辜的说道:“坏心眼的小姑娘也更喜欢亲亲。”
李莲花低下头,与小梅花额头相抵,又轻轻啄吻了下她的唇,这个吻并不深入,只是浅尝辄止,但又极尽温柔。
二人亲昵的依偎了会儿,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小梅花渐渐觉得困意涌了上来。
“好啦,我们去睡觉吧。”小梅花伸手推他,她从李莲花怀中钻出来,转身去关窗。
李莲花怅然若失的看了眼自己张开的双臂,无声叹气。
“想什么呢?走啦走啦。”小梅花回过身来推着李莲花往床边走,她掀开被子,率先钻了进去。
李莲花挂好二人的外衣,又吹熄了蜡烛,这才回身躺到床榻上,熟练地将人搂进怀里。
自他们睡在一起的第一夜之后,那第二床被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小梅花打了个哈欠,睡前忍不住八卦一下每晚都会出现的问题:“李莲花,今天晚上方多病和笛飞声谁赢了?”
这两人明明不对付,偏又得一块儿睡在一楼。一楼东西多,就摆了一张床,两人谁也不服谁,都想睡床,干脆每天晚上猜拳定胜负,赢了的睡床,输了的打地铺。
要说也是好笑,一个金鸳盟盟主,一个天机堂少主,偏要在他们莲花楼安营扎寨,赖着不走。
方多病一个离家出走的大少爷被断了家里的供给,没钱也就算了,笛飞声可不像是没钱的样子。
“今天是方多病赢了。”李莲花想起上楼前方多病那洋洋得意恨不得仰上天的脸,忍不住摇摇头。明日某人可又要被笛飞声给揍咯。
说起方多病,小梅花可就不困了,她兴致勃勃的仰头问李莲花道:“李莲花,你说蒲姑娘怎么看上的方多病?难不成真和话本里写的一样,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李莲花想了想,否认道:“蒲姑娘落水前就晕过去了,应当不是这个原因。”
“哎,我还以为能看到话本里的情节呢。”小梅花略带失望的叹了口气。
想了想临走前看到的蒲苏苏的面相,小梅花又笑了起来,说道:“我临走前看过了,蒲姑娘虽然姻缘上有些波折,但事业上大有可为,威远镖局的镖头只她一个孩子,估计蒲姑娘是打算继承家业了。”
是的,蒲苏苏看透了,采莲庄郭家父子给她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当初她父亲觉得一个女孩子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不好,于是精挑细选挑了个女婿把她嫁了出去,谁知这采莲庄竟然是个魔窟,险些送了性命。
由此可见男人、婚姻算个屁,只有自身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她还有救命之恩没报呢。虽说方多病收了下她的信物,但以威远镖局如今的江湖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