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罗摩鼎,笛飞声问道:“你早就知道单孤刀没死,还拿找他的尸体与我做第二个条件?”
“单孤刀没死,可这具尸体也不该被埋在这。”李莲花轻描淡写道,“放心吧笛盟主,这第二件事算你完成了。”
笛飞声一口道破李莲花的目的,“呵,看来你这十年还真没白过,不但武功更进一步,连心计也更上一层楼。你提出这第二件事,就是想留我在身边好钓出单孤刀的人吧。”
李莲花眉梢一挑,坦然道:“我了解的笛飞声呢,虽然向来杀人如麻,但做事呢一向光明磊落,向来不屑于勾心斗角、蝇营狗苟。只不过金鸳盟家大业大,这家务事难免牵扯不干净。”
笛飞声说道:“角丽谯所做之事,我会彻查清楚,决不轻饶。”
“嗯……”小梅花看了眼笛飞声的面相,说道:“阿飞,看在这一路同行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这角丽谯可是你的桃花劫,你可要认真对待,小心阴沟里翻了船啊。”
笛飞声武功虽高,但他不杀女人。
单这一点,就已经给了角丽谯可乘之机,更何况这十年来金鸳盟一直都在角丽谯的掌控之下,如今还有多少人忠诚于笛飞声都未可知。
“桃花劫?呵。”笛飞声眉梢一挑,冷嗤道。
作为一个武痴,笛飞声眼里从未看到过那些情情爱爱,自然也无法理解一个对他抱有疯狂爱恋之心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小梅花一看就知道笛飞声没记到心上,也懒得再劝,反正笛飞声又死不了,角丽谯可舍不得伤他性命,等他吃了教训知道疼了,也就能长记性了。
“行了,事情也做完了,到我们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小梅花目光投向桌上的罗摩鼎,顿了顿,她伸手推到了李莲花身前,面露嫌恶:“李莲花,你来吧。”
作为草木精怪,她天生就讨厌虫子,更不想用手抓虫子,还是让李莲花来吧。
“好。”李莲花自然一口应下,他拿起罗摩鼎,开口吩咐方多病道:“方多病,你去驾车,把莲花楼开到采莲庄门口去。”
毕竟是笛飞声的私事,还是不宜让方多病知道。
“知道了。”方多病不情不愿的起身,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现在可好了,一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干脆连借口都不找了。”
这副怨气十足的小模样,让小梅花差点笑出声来。
李莲花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真要收这个夯货做徒弟?他可是单孤刀的亲生儿子。”笛飞声看着李莲花的神情,冷不丁问道。
还没走出门的方多病气得立即转身大喊:“死阿飞,你说什么呢你!本少爷可告诉你,你就算说的再多,我师父师娘也不会听你的鬼话!”
话虽然喊得大声,但方多病却没他说的那样有底气。
虽然方多病自己也不想承认,但经过小梅花的肯定,方多病也知道单孤刀八成就是自己亲爹没错了。
自己的爹娘不是亲生爹娘,是大姨和大姨父。
单孤刀也不是自己的舅舅,而是自己的亲爹,还是个想要颠覆江湖和朝堂的大坏蛋,满肚子蝇营狗苟,害死了不少人。
而他想拜的师父李相夷,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别看方多病嘴上师父师娘喊的欢,实际上心虚得很。
“单孤刀是单孤刀,方多病是方多病,怎么能一概而论。”小梅花说道。
单孤刀确实是方多病的亲生父亲没错,但他生而不养,对年幼体弱无法习武的儿子也从来都是疾言厉色。
他们父子之间的因果,早就在单孤刀抛弃方多病的时候就斩断了。方多病既未受到过他的恩惠,也便不应当受到他的牵连。
于李莲花和小梅花而言,他们一开始认识和认可的,都只是方多病,而非谁谁谁的儿子。
李莲花轻咳一声,手指点了点桌上的茶杯,意有所指道:“方多病,你是不是还欠着我什么?”
方多病脑子转得飞快,他飞速窜过来倒了杯茶,啪一下就跪在了李莲花面前,恭恭敬敬的递上茶杯,那一张灿烂的笑脸看上去竟有几分谄媚:“师父,请喝茶!”
“嗯不错,难得有几分机灵,以后好好学啊方小宝。”李莲花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满意的点点头。
方多病又倒了一杯茶,这回递给了小梅花,“师娘,请喝茶!”
小梅花看了笑得更满意了的李莲花一眼,伸手接过了茶杯,她浅浅饮了一口,便放在了一边,说道:“方小宝,李莲花给了你扬州慢,我这个做师娘的,也不好什么都不给。”
小梅花伸手进袖子里面摸了摸,掏出了一只双鱼玉佩递给了方多病,做足了长辈的架势。“你跟在我们身边,也见到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了,这玉佩你收好,若是遇到危险,能保你平安无虞。”
“谢谢师娘!”方多病美滋滋的挂在腰间,拍拍膝盖站起身来。
李莲花抬眼看了眼咧嘴傻笑的方多病,只觉得十分伤眼,连忙摆了摆手打发他道:“行了,这回放心了吧?还不快驾车去。”
“好勒,我马上就去。”方多病乐颠颠的跑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等人出了门,李莲花看向笛飞声,无奈又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