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花出了庭院,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往厢房走,一路上是越想越气,虽然看那三人变脸感觉挺痛快的吧,但小梅花并不习惯刚刚那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
方多病从厢房出来,就撞见小梅花神情郁闷,叉着腰站在客院门口沉思,连忙问道:“梅仙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吗?”
小梅花回过神来,问道:“方小宝,怎么就你一个人,李莲花呢?”
“哦,李莲花在莲花楼里找东西呢,让我先把东西搬上来。”方多病拍了拍衣服和手上的灰尘,回答道。
小梅花的目光在方多病面上顿了顿,突然眉梢一挑,笑问道:“方多病,百川院的地契可还在你身上?”
“在呢。”方多病拍拍胸口,“一直都在我身上!”
小梅花冲他招了招手,转身就往普渡寺外走去:“走,正好趁着李莲花不在,你陪我去趟百川院。”
方多病赶紧快步跟上,一脸茫然的问道:“梅仙姐姐,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要去百川院?”
“刚才佛彼白来找我,恬不知耻的来问我要少师,”说起刚才的事,小梅花俏脸犹带霜雪,她冷笑一声,极尽挖苦讽刺,“当初李莲花在东海住了那么久也不见他们来找,倒是对少师关注得很。也是,李相夷在他们眼里已经死了,这少师剑还能用来扯大旗做虎皮,怎么不能说是物尽其用?”
方多病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气得咬牙,“云彼丘竟然还有脸出现?他们还敢觊觎我师父的少师剑!我这就去把百川院拆了盖猪圈!正好连猪都省的买了!”
听到方多病的话,小梅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盖猪圈就算了,普渡寺与百川院比邻而居,免得到时候臭到普渡寺。”
“那我们怎么做?”方多病为难道。
小梅花摸了摸下巴,计上心来:“既然不好盖猪圈,那就让百川院出出血吧。”
一进百川院,小梅花便目标清晰的往正堂走去,方多病连忙追赶上去:“哎梅仙姐姐,你等等我!”
方多病进了正堂,就见小梅花站在白烛高燃的案桌前,仰头看着悬挂的画像。
画中的少年侠客一袭白衣,手握少师,衣袂翩飞。画师的意蕴抓得极好,少年侠客身上那股身为天下第一,睥睨群雄的感觉跃然纸上。
恍然想起十年前怀抱红梅、踏雪而去的白衣少年,小梅花现在想想,也觉得命运和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当初李相夷折梅把她气得跳脚,在山中清修时候都还忍不住要骂他,如今再过些日子,她竟要与他成亲了。
“梅仙姐姐,原来你是来看这个了啊。”方多病恍然大悟,接着他嘿嘿一笑,八卦的问道:“嘿嘿,梅仙姐姐,你是不是也没见过李相夷啊?”
毕竟莲花楼神医之名早些年就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了,而红衣天机与莲花楼神医结为夫妇的消息却是两年前才传出来的。
方多病算算时间,小梅花应当也是没有见过李相夷的。
小梅花瞥一眼方多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十二年前就见过了。”
“十二年前,那岂不是李相夷十八岁的时候?梅仙姐姐,李相夷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方多病好奇的问道。
方多病对于李相夷只有小时候那一面之缘,早就连他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小梅花摸了摸下巴,组织了下词汇,说道:“嗯……嚣张、跋扈、还没礼貌,是个坏蛋。”
“啊?”方多病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追问道:“等、等等,梅仙姐姐,你这是什么形容啊?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李相夷啊?你不是都要和李莲花成亲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方多病左顾右盼,小心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很奇怪吗?”小梅花歪了歪头。
那当然奇怪啊!方多病瞪大眼睛,连连点头。
“梅仙姑娘,不知来百川院有何要事?”听到门口侍卫来报,佛彼白石四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纪汉佛连忙问道。
站在一旁的石水奇怪道:“方多病?你怎么在这?”
“石姐姐。”方多病看了眼佛彼白石四人,笑着对石水打了个招呼。
自进百川院后,方多病都是与石水打交道,他知道石水记挂李相夷,也知道石水时常因为江湖刑案在江湖上奔走,常年不在百川院,因而此时面对佛彼白石,也愿意给石水个好脸色。
“哦,也没什么大事。”小梅花笑了笑,她看向方多病,方多病立刻会意,他从胸口摸出了地契,交给了小梅花。
小梅花掸了掸手上的地契,漫不经心道:“这之前呢,方多病在我这算了一卦,把百川院的地契当做卦金抵给了我,所以我特地前来告知诸位一趟,以后这房东啊,换人了。”
白江鹑顿时急道:“这、方多病,你也是我们百川院的刑探,你怎么能把地契抵出去呢?你这不是胡闹吗?”
“白院主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方多病,这百川院一年的租金是多少啊?”小梅花嗤笑一声,继续问道。
“三千两。”方多病想了想他家的账簿,说道。
“哟,半个山头这么大的地方,天机堂就只收三千两啊,何堂主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