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上瞰云峰顶,只见寝宅洞门大开,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众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往寝宅内探去。
此时屋内早已血流成河,四周鲜血四溅,无数肉块混杂着白色的丝制寝衣散落在地上,除了玉楼春的头颅,他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看着拼都拼不起来。
疑似凌瑶的白影站在血泊旁又哭又笑,喃喃自语着:“我报仇了……我做到了!”
这一幕实在血腥残忍,冲击力极强,便是见惯了血的江湖侠客都不敢直视。
李莲花面色也不太好,他一眼扫过面前的情况,立时转身捂住了小梅花的眼睛,低声道:“这场面还是别看的好。”
这玉楼春都碎成块了,到时候百川院的人光是把这些肉块铲起来都要废不少功夫。
小梅花往李莲花怀里侧了侧,小声道:“那我们先退出去。”
“好。”李莲花怀中揽着小梅花,二人往屋外走去,顺手把方多病和清儿一块儿带了出去。
“呕……”外面不少人正吐的昏天暗地。
女宅的姑娘们个个脸色惨白,她们站在门口,似是期待又似是害怕,问道:“凌瑶……是你吗?”
房里安静了会儿,那道白影飘了出来,与女宅的姑娘们两两相望,她眼泛泪光,面露哀戚,应道:“是我。”
清冷明亮的月光下,她脚不沾地的飘在空中,众人忍不住往她脚下看去,那里并没有影子。
李一辅勉强镇定下来,问道:“凌瑶姑娘,你、你跟这玉楼春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这都把人千刀万剐了。”
“就是啊,这玉先生好歹给了你一个赚钱的地方,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出手杀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东方皓附和道。
灵瑶只觉得可笑,她狂笑出声,笑着笑着竟呛出了眼泪。“哈哈哈哈哈!什么赚钱,这儿的每一个姐妹,都是或抢或拐被人掳到这儿来的,我一个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被他逼良为娼,难不成我还要感谢他不成?!”
“我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将他碎尸万段,再一块一块埋在这香山上,让他日日被人践踏,方能泄我心头之恨!”她恨意滔天,恍惚间竟有要化为厉鬼的架势。
“凌瑶姑娘,静心!”小梅花喝道,她抛出法剑,在凌瑶周边画了一个圈,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凌瑶的怨气。
施文绝一溜烟儿躲到了小梅花身后,顿时感觉十分安心,忍不住感叹道:“还好有恩人在此。”
李莲花无语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施文绝,他看向凌瑶劝说道:“凌瑶姑娘,玉楼春已死,你们的仇恨已经昭雪了,莫要再为此搭上自己。”
凌瑶冷静了下来,她微阖上眼,一行清泪顿时夺眶而出,她说道:“我已身死,对这人间早已了无挂碍,我只希望姐妹们能早日脱离这地狱般的日子……”
方多病连忙保证道:“凌瑶姑娘,你放心,我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将女宅之事通知了百川院,算算脚程,他们今日就能赶到这里。百川院向来秉公执法,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百川院?我不信他们。”凌瑶摇了摇头道。
方多病坚定道:“凌瑶姑娘,那我方多病在这儿向你们保证,一定会还在场诸位姑娘自由!”
“记住你的话……若你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凌瑶定定的看着方多病,恶狠狠的说道。
她抬头看向天边那抹鱼肚白,喃喃道:“天要亮了,我该走了……”
“凌瑶!”姑娘们两眼含着泪,哭着喊她。
凌瑶冲她们微笑道:“能再见到你们,真好……你们要好好的,也替我好好看看这人间。”
秋风萧瑟,凌瑶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渐渐飘散。
“凌瑶!”
人群中响起了令人心碎的啜泣声,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姑娘们彼此相拥,哭成了一片。
陆剑池不忍直视,他羞愧自责道:“这玉楼春当真可恶,老陆也是个蠢货,竟然真的相信姑娘们是为了钱来到的此处。”
揽着哭泣的姐姐们安抚的小红大概是在场最冷静的一个,她将目光投向辛绝,说道:“玉楼春这个首恶已死,但他那些帮凶可还在呢。”
辛绝环顾周围,连忙说道:“等等!我们也是被逼的!我们被玉楼春下了名为披肝沥胆的剧毒,此毒每月必须服一次解药,否则肝胆渐融为血水,剧痛而死,我们也是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换做是你们,难道你们想死吗?”
“这……”其他人还尚有几分犹豫,毕竟与自己的命相比起来……
陆剑池嗤之以鼻道:“呵,老子宁愿死,也不会听这种人的话!”
小梅花冷哼一声,嘲讽道:“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们确实被玉楼春下了剧毒不假,但有些事可不是他吩咐你们的吧?”
那些银钱扣光被玉楼春送给侍卫抵债的姑娘是如何死的,小梅花可知道得清清楚楚。面对一群被人控制、无法发泄的男人,一个柔弱美貌的姑娘怎么可能有力反抗?在最后,最烈性的姑娘往往会迎来最悲惨的结局。
辛绝被戳中了要害,顿时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如今形势比人强,面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