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血婆?是金鸳盟的人!”陆剑池一眼便认出了来人,他执剑在前,“李神医,梅仙姑娘,还请小心。”
而方多病和笛飞声早已率先冲了上去。
李莲花探头看了眼战局,一手牵着小梅花,一手做喇叭状,喊道:“阿飞,手下留情啊,那两个为首的别都给杀了。”
小梅花摸了摸下巴,疑惑道:“李莲花,你说这雪公血婆是不是脸盲啊,自己的盟主戴了个面具就不认识了吗?”
李莲花眉梢一挑,说道:“可能年纪大了,视力不太好了吧。”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现在都没被打死是因为没人能打得过你。”小梅花忍不住吐槽道。
真是好毒的一张嘴,雪公血婆这外号虽然听着老,但是人家皮肤平整光滑,一看就还没真正上了年纪。
李莲花这一张嘴就是上了年纪视力不好,换了谁听到都想立刻打死他。
“娘子这么看我,为夫可真是太伤心了。”李莲花捏了捏小梅花的手,他轻轻皱眉,清俊的面上满是委屈,眼底却是笑意渐深。
混战中的方多病瞥了一眼躲在后方的师父师娘,只觉得无语凝噎。
这两个人,一个是天下第一的剑神,一个是道法高深的神算,都是能轻松平定局面的人,如今却站在后面说说笑笑、打情骂俏,看他们三个在这和金鸳盟打生打死。
他再看了看身边的笛飞声和陆剑池。
笛飞声刀也未出,只凭掌力就打得无数金鸳盟帮众倒飞而出,砸穿了船只,掀起的动静击起了一片水浪。
陆剑池在人群之间穿行而过,剑意如流水般流畅而连绵不绝,剑尖灵动地舞动,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
得,这两人打得一个比一个上头,知道真相的方多病一脚踹飞一个帮众,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觉得他方大少爷可实在是太难了。
“……悲风白杨?”雪公终于从迎面而来的掌风中辨认出了他们的尊上的内功心法,他陡然看向笛飞声,惊诧出声。
认不出脸倒是认出了内力是吧。小梅花抽了抽嘴角,眼神忍不住往笛飞声脸上看去。就戴了个面具而已,有那么难认吗?笛飞声长得不是蛮好看的么,应该很好认啊……
李莲花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一步,恰好挡住了小梅花看向笛飞声的视线。
“……”小梅花伸指戳了戳李莲花的痒痒肉,嘟囔道:“花花小气鬼。”
李莲花绷紧身子,努力不让自己在现在这个剑拔弩张的场合上笑出声来。
“你认识我?”笛飞声疾步上前,他一手掐住雪公脖子,质问道。
他如今体内的无心槐被李莲花压制的严严实实,自然也想不起关于他自身这些年来历的记忆。
“雪公!”一旁的血婆见雪公失手,顿时不顾与自己对敌的陆剑池,挥出机关爪试图打退笛飞声。
方多病一步跃出,尔雅剑划过一道迅疾的弧线,轻而易举的将机关爪打退。
与此同时,陆剑池的剑锋也已横在了血婆脖子上。
“……尊……”雪公在笛飞声掌下挣扎,在他越发收紧的力道下只能勉力发出一点声音。
如今血婆被抓,带来的人手也都尽皆丧命,这香山三面环湖,对手还是自家盟主,看来他们是插翼也难飞了。
在船上之时他还与血婆说起,有三面环湖的地势,此次必能将监察司一网打尽,谁知如今反倒是成了他们的绝境。
“阿飞,别伤他们性命,我有话要问。”见笛飞声就要下死手,李莲花连忙阻止道。
雪公血婆是角丽谯的心腹,自然也对角丽谯和金鸳盟之事了如指掌,如今抓了他们二人在手,正好问问笛飞声出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笛飞声略一迟疑。要他来说当然是杀鸡儆猴,等杀了这个雪公,旁边那个血婆难道还敢不说实话?
李莲花提醒道:“阿飞,你再这样掐下去他可就要死了,到时候一拍两散,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笛飞声将雪公丢在地上,随即又突然揉身而上,一掌打在了雪公身上。
雪公顿时喷出一口鲜血,他委顿在地,气息奄奄,唤道:“……尊、尊上,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尊上?”笛飞声狐疑道。
血婆连忙插话道:“没错,你就是我们金鸳盟盟主笛飞声啊!尊上,你可千万不要听这些小人巧言令色,自从你受伤后下落不明,圣女一直在派人找寻你的下落,等你回金鸳盟重掌大局!”
“金鸳盟……盟主……”笛飞声看向李莲花,他还记得李莲花当初可是骗他说,他是被派去金鸳盟调查南胤复国一事的卧底,如今可倒好,金鸳盟盟主本人成了卧底是吧?
李莲花干笑一声,低下头挠了挠鼻梁。
“你家尊上受伤不就是你家圣女的手笔吗?”小梅花从李莲花身后探出头来,反驳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血婆厉声反驳道,她看向笛飞声,急忙解释道:“尊上,圣女向来对您忠心耿耿,情根深种,你可千万不能听信此獠的话误会圣女啊,否则那可真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小梅花摸了摸下巴,感慨道:“情根深种倒是真的,就是这忠心耿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