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虽说存了想看大家变脸的坏心眼,但到底还是那个负责任的四顾门门主。
他将单孤刀一事仔细分说清楚,之后便将梅仙作为大门主介绍给了四顾门门众,其中看重之意自不必多说。
李相夷面对堂下四顾门门众,坦然道:“单孤刀一事,是我李相夷识人不清,险些为四顾门招致灭顶之灾。梅仙姑娘乃是我们四顾门的恩人,为人正直,秉性良善,自今日起,便由她担任四顾门的大门主。”
他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接下来有事有忙,短时间不在门内,期间若有要事,尽皆交给大门主梅仙决断。”
有李相夷亲自背书,又有着赐生则生、赐死则死的门主令牌,四顾门众人纷纷对视一眼,恭敬的向小梅花下拜道:“属下见过门主。”
“诸位不必多礼。”小梅花站在主位,笑吟吟的看着堂下的门众,轻轻拂袖,一股清风托住了众人,徐徐地将他们扶了起来。
这一手瞬间便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他们都没想到,一个看着下盘虚浮的人竟然功夫如此不俗,不过也正因为这一手,哪怕是从不怀疑李相夷的门众此时也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看够了热闹,又耍了回威风,正堂内随后就只剩下了四顾门的几个话事人,小梅花也终于有心思好好看看堂下众人。
她的目光在几人面上打了个转,忍不住挑了挑眉,颇有些咋舌,这李相夷说他眼瞎耳瘸还真没说错,怎么专爱捡垃圾。
李相夷看向乔婉娩和石水,说道:“阿娩,石水,梅仙初来乍到,对四顾门尚还陌生,你们同为女子,多加帮忙。”
乔婉娩和石水自然点头应下。
小梅花摆了摆手,随意说道:“行了李相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么和大家交流,你忙你的去吧。”
李相夷也不多言,他走到乔婉娩面前,目露怅然,低声说道:“……阿娩,我们谈谈。”
乔婉娩抬眼看他,一时心绪纷杂,难以言说,只是应道:“好。”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相携离去,小梅花兴致勃勃的试图探头去看,却见旁边的纪汉佛悄悄挪了挪步子,挡住了小梅花的视线。
他咳嗽一声,说道:“门主,百川院近些日子还有些案子未有决断,门主若是空闲,不妨看上一眼?”
小梅花止了笑,她轻飘飘的目光扫过纪汉佛,将他所有的小心思都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从前,李相夷武功盖世又颇有远见,门中拥趸众多,自然能凭一己之力压制住四顾门,但如今他放了权,又找来了个莫名其妙毫无根基之人来做这个门主,底下人自然也难免心思浮动,试图探一探这位新任门主的底了。
不过……她可不是李相夷,会被你们那副模样给蒙骗过去。
她轻笑一声,说道:“好啊,那就拿上来我瞧瞧。”
不多时,就有百川院的刑探搬了一桌子的案卷来,白江鹑看了眼纪汉佛,尴尬的说道:“门主,这些就是最近的一些案卷,还请门主过目。”
小梅花随意翻了翻这堆案卷,从中挑了几本出来,翻阅道:“一月廿五,鹿鸣县走失三名女子;三月十八,东海镇走失二名女子;四月初七,长青镇走失一名女子;八月廿五,景宁镇走失二名女子;十一月初九,坤州城走失四名女子。”
她将女子走失的案卷叠在一起,皱眉看向佛彼白石,说道:“单单是今年报上来的,就足足十二名女子不见了踪影,难不成百川院一点消息都没查到?”
云彼丘解释道:“这些走失的案件都是当地的衙门搜查过后一无所获,这才报上来的。只是这一来一回时间难免有些耽搁,等我们的人到那的时候证据也早就被销毁了。”
“我之前听闻,这江湖上,每年都会有一场盛大的漫山红宴席?李相夷前不久还乔装打扮去凑过热闹?”小梅花冷不丁的换了话题,问道。
这李相夷,也不知道那单孤刀到底是给他下了什么蛊,一听到他的死讯,便把女宅那些无辜的姑娘们都忘在脑后了。
“是,玉骨秀客玉楼春每年九月都会邀请江湖中的奇人赴宴赏秋,这场宴会便名为漫山红,门主在收到二……单孤刀假死消息的时候就是去参宴了。不知门主问这个是?”纪汉佛问道。
小梅花将这几个案卷放到一边,冷声道:“那些失踪的女子就在玉楼春那呢,这所谓的漫山红赏的可不是什么秋色,而是这些无辜女子的斑斑血泪。”
她看向石水,吩咐道:“这玉楼春的老宅就在凤阳镇的香山上,那地方群山遮蔽,最适合藏污纳垢,石水,你是女子,这事你适合出面,你点齐人手,喊上监察司一块儿去把那玉楼春给我阉了。”
石水原本还一脸愤慨的模样,听到最后一句话险些把自己给呛到。
周围的男人们顿时也浑身一个激灵,不知该作何表情。
“是,我这就去。”石水勉强稳住神情,应声之后就忙不迭的跑了。
他们早已从之前的门众那知道了小梅花卜算的本事,虽说不太相信,但门主命令当前,容不得他们怀疑。
小梅花又随机抽了一本案卷,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