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彼丘!你竟敢对门主下毒?”石水骤然暴起,手中利剑锵然出鞘,架在了云彼丘脖前。
云彼丘张了张嘴,慌乱的解释道:“我没有想害门主,角丽谯说她不想门主出现在东海之滨,怕笛飞声死在门主手下,所以才……角丽谯给了解药,我不会让门主出事的!”
小梅花闻言缓缓打出个问号。
不是,角丽谯说怕李相夷杀了她的心上人笛飞声,所以云彼丘就为了他的心上人角丽谯去给李相夷下毒是吧?
云彼丘你还怪深情的咧。
李相夷啊李相夷,你这是什么天字第一号的大冤种啊!
“碧茶之毒根本就无药可解!角丽谯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妖女是何等心狠手辣的人物?当年在风陵剑派门主差点就杀了她,她难道不记恨门主?你居然还敢拿她给的东西害门主!”向来脾气好的白江鹑气急败坏的骂道。
肖紫衿指责道:“云彼丘,这满江湖谁不知道角丽谯一心只有笛飞声,你居然为了那么个女人给门主下毒?角丽谯到底是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汤?!”
“云彼丘,那碧茶之毒是何等恶毒的东西,它不但会散人功力,还会药力伤脑令人疯狂而死,你难道不知?”纪汉佛失望道。
云彼丘低着头被千夫所指,一言不发。
乔婉娩稳了稳心情,上前一步问道:“二位门主,此事非同小可,还需尽快解决,以免再横生波折。”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乔婉娩早就今非昔比,她迅速冷静了下来,征求两个门主的意见。
云彼丘身为四顾门高层之一和百川院话事人,却因一己之私勾结金鸳盟背刺李相夷,险些酿成大祸,此事传出去不但四顾门颜面无存,还会引起江湖震荡。
小梅花偏头看向李相夷,说道:“他要毒的是你,你来决定吧。”
李相夷看着云彼丘,缓缓开口问道:“云彼丘,我只有一句话问你,当年你跟随我建立四顾门,为的,是锄强扶弱,除尽奸恶邪祟,匡正江湖正道。如今,这份本心,你可还记得?”
“……门主!”云彼丘猛的抬头,面上既羞又惭,只觉无地自容。
他呆立片刻,竟说不出只言片语,最后苦笑着直愣愣的跪下,颓然道:“……门主,都是我鬼迷了心窍。”
他心知李相夷神功盖世,扬州慢功法特殊,普通的毒药根本奈何不得李相夷,便想也没想就要给门主下最剧烈的毒药。
他将利刃刺向了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念你大错未成,我不杀你,但四顾门乃至这江湖,都留不得你了。”李相夷冷漠道。
李相夷看向纪汉佛,下令道:“汉佛,废除云彼丘武功,卸去他一切职务,将他……逐出门去!”
“是,门主!”纪汉佛躬身应道。
死里逃生,云彼丘流下了两行泪,他似哭非哭,立誓道:“多谢门主饶命,从今往后,云彼丘不会再踏入江湖半步,还望门主……多加保重。”
李相夷合上双眼,一言不发的摆了摆手。
纪汉佛和白江鹑对视一眼,架起云彼丘离开了。
李相夷缓缓吐了口气,睁眼看向剩余的三人,轻车熟路的吩咐道:“闹了这一出,门内这几日只怕也不会安生,紫衿、石水,你们多加留心,以免再起波澜。”
“是。”肖紫衿和石水抱剑应道。
李相夷又看向乔婉娩,询问道:“阿娩,云彼丘走后,他手下的案卷留存一事我打算交给你来负责。你可愿意?”
“好。”乔婉娩没有犹豫,一口应下。
三人接了任务随后结伴离开了,偌大的院落一时间就只剩下了小梅花和李相夷二人。
小梅花往后一撑,仰面看向李相夷,说道:“哎……我还以为你会选择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呢,心软了?”
都说李相夷从不原谅任何人,但实际上却是个心地柔软之人。
单孤刀和云彼丘这两人哪个要干的事不是奔着要他命去的,最后居然都只废了武功驱逐出门去。
虽说单孤刀没多久就疯疯癫癫的在复国成功的美梦中猝然离世了,最后还是李相夷收敛了他的尸身,埋到了云隐山下。
至于云彼丘么……
李相夷在一旁坐了下来,叹道:“终归兄弟一场,饶他一命,让他自去吧。”
云彼丘好读书,尤爱孔孟之道,或许读书科举,娶妻生子这种平凡人的一生,比这江湖更适合他。
小梅花撇了撇嘴,看出了李相夷的意思,她哼笑一声,心道在官场上汲汲营营,确实更合适云彼丘这种人。
“至于角丽谯……待东海之战,我会与笛飞声说明。”李相夷皱眉说道。
笛飞声心高气傲,对与李相夷一战早已期盼多时,下毒之事必不可能是他授意的,想来定是角丽谯背着他私自行事。
之前两个月笛飞声一直在与他东奔西走,尚未来得及将角丽谯调查清楚,倒是给了她搅风搅雨的机会。
不过待一切事了,以笛飞声的脾气,也不会再容角丽谯兴风作浪了。
“嗯……”小梅花摸了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