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御在暗处翻了个白眼,又是这几个恶心的死老头。
二长老进来竟然笑眯眯的,沈亭御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鲛人啊,我听说鲛人的尾巴更怕疼啊。是这样吗,你说说呢?”二长老挑着破晓的下巴,阴鸷的眼神几乎将他透穿。
破晓神色未动,仅仅眨了一下眼睛。
二长老松了手,转身往后走,厉声道,“扒了他的衣服!”
“做个人吧!要不要脸啊!扒衣服都整上了!”沈亭御都看不下去了,直着身子朝二长老吼。
二长老被声音吸引,提步往角落走去,一声冷哼,“倒是忘了你了!”
“沈亭御!”破晓蓦地一声低喝。
所有人的注意都被他吸引,包括要对沈亭御动手的二长老。
沈亭御被绑在身后的手捏着灵力,“嗯?”
“闭眼。”破晓声音低沉又不可抗拒。
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也不能让沈亭御被发现解了灵气。
二长老也不冲沈亭御去了,“你这鲛人还挺识相。”
沈亭御心情实在复杂,在关键时刻被破晓救下。
他想了想他的处境,又听话的闭上了眼。
他大概知道师姐喜欢这个鲛人什么了。
破晓平静地睁着眼,看着灵力挥过来。
他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就化为了乌有。
地牢里阴暗潮湿的空气接触他裸露的皮肤的刹那,破晓只感觉到了一阵直袭大脑的恶寒。
鲛人是不畏寒的,尤其不畏与水有关的寒冷。
他不知为何,就觉得猛地泼到他腿上来的那一桶水,比冰还刺骨。
他的双腿已经在变尾巴了。
一屋子的人在等着他的尾巴出来。
万籁俱寂间,沈亭御睁开了眼。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瞬,大脑一片空白。
他第一次见鲛人的尾巴。
破晓刚刚还是双腿的样子,腰以下长出了一条漂亮的鱼尾。
整整齐齐排列的鳞片,清透纯粹,在这阴暗到没有一点阳光的地牢里,甚至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像海水一样蔚蓝,明净,如锦缎般闪着光辉,又像丝绸一般柔软。
尾端的鳍耷拉到了地上,混合着地面上的灰尘和血迹,瞬间就暗淡了许多。
因为接触的水不够多,破晓的尾巴无力地扑腾着,轻轻汲取着地上那掺着血的水渍。
沈亭御扭着身子想起来,“给他点水啊,你们这些臭老头。”
瞎吗他们!
三长老又接过了折磨破晓的活儿。
他掏出袖中匕首,俯下身,刀尖在破晓冰蓝的尾巴中间,缓缓落下。
破晓终是缓缓地阖上眼。
自尾巴传来钻心的疼痛,比之前那些刑罚深了百倍,他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血液顺着尾巴滑落,冰冷的刺痛像是千万根细针扎进骨髓。
但他的尾巴吸收不到一丝水分了,在慢慢的变化着。
“拿水!”二长老淡淡开口。
为了防止他的尾巴再次变回来,长老们从外面喊来了一桶水。
不大的木桶,三长老粗暴的抬起他的鳍,塞进了桶里。
拿灵气封住了。
二长老指尖轻抬,灵气将他的尾巴也定在了墙上。
“畜生!”沈亭御在角落狠狠地骂着。
沈亭御真恨他不能一个人打这四个王八蛋啊。
要不然不用他师姐来,他就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
师姐啊,你快回来啊,全世界都趁你不在欺负破晓。
他们太过分了...
“鲛珠!”三长老又在破晓身上动了一刀。
破晓紧闭着眼,他痛的四肢痉挛,但是身体各处都被吊在墙上,又让他无可奈何,动弹不得,虚虚地攥了攥拳头,想减轻点痛苦。
三长老刚才那一刀都用了灵力了,见这都撬不开他的嘴。
将各个长老换了一遍。
破晓面容煞白,额头全是冷汗,尾巴上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先是疼的都要烧起来了,后来尾巴上的伤越来越多,疼的他都麻木了。
他始终咬着牙,没有吭声,眼前一片漆黑,神智也渐渐模糊了。
沈亭御一直叫着他,落在他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轻。
“你们差不多得了吧!给他弄死了你们要的东西怎么办。”沈亭御真的忍不了了,直起身子朝还想再划一刀的四长老怒吼。
他刚才拼命掐着手掌,几次忍不住就要用恢复的灵力掀翻在破晓尾巴上动刀子的那几个老头。
破晓好像感觉到他要做什么了,冷汗直冒,还偏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眼里明明白白的不认可。
他打不过这四个人,单打独斗说不定可以。
更不要说他现在灵力只恢复了几成。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破晓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受了太多疼痛的脑袋垂向了一边。
二长老带头拂袖而去。
等那几个烦人的老头走完了。
沈亭御挪着身子,蹭到了破晓正下方。
“破晓...”
“破晓...”
“醒醒啊破晓...”
“别睡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