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破晓一大早便醒了。
他满脑子都是今日要见沈离师父。
沈离温温软软的身子将他仔细揽住,他也不敢动。
破晓侧着脑袋,看着她。
好喜欢沈离噢。
都说鲛人上岸生不如死的,他过得又幸运又幸福的。
破晓就静静地看了沈离一阵,他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
沈离也不醒,不是要带他去见师父吗。
微仰着脑袋在她嘴角亲了一下。
沈离眉眼舒展,呼吸清浅,长发铺于枕头之上,白皙的面容一片恬静。
他好像知道沈离为什么喜欢在他没睡醒的时候亲他了。
他也忍不住。
“唔。”
沈离颤颤巍巍睁开眼,眨了两下,又闭上了。
面庞上贴了个冰冰凉凉的唇。
沈离阖着眼,嘴角一翘一翘的。
谁被这么亲能不醒啊。
太有意思了,她这傻鱼。
破晓也发现了,沈离醒了,装没醒。
鼻尖相抵,他低声道,“不是要带我去见师父吗,还不起床吗?”
“好好好起了起了。”沈离哪有起床气啊对他。
...
沈离拉着破晓去洗漱完以后,站在院子里,她问破晓,“早上随便吃点,下午带你去玩?我们去取上次的衣服。”
破晓眼底波光流转,悠悠笑道,“好啊。”
“那你自己待会儿吧我去厨房看看。”沈离拍拍他,然后就往厨房去了。
等沈离端着他们的早饭到了屋里,却没看到破晓的身影。
“诶破晓?”
不在屋子里嘛?
沈离出了院子,看到了池边那叠的整齐的衣裳和鞋子,噗嗤一笑。
行。
她这傻鱼要打扮。
沈离走到池边,没等她喊,破晓就浮上了水面。
他身形一动便到了池边,道,“回来了啊。”
沈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超棒的身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他的伤好多了,但还是有未好全的。
随便嗯了几声。
破晓低垂着眼,拿布巾擦着身子 听到沈离囫囵的回答抬了头。
果然不出他所料。
沈离那直勾勾的眼神好似要将他盯出个洞来。
“收敛一点啊。”破晓一把将沈离扯过来。
沈离弯下身子在他挂着水珠的腹肌摸了一把,她也不白摸,掌中灵力注入那还未痊愈的伤口。
脑袋一晃一晃的,在他越来越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的,我就看,怎么的了。”
“看吧看吧。”破晓满是无奈,将沈离带了起来,自己套好了衣裳。
“吃早饭去了。”
...
吃完饭,沈离看他这般正经,说也要去沐个浴。
破晓就去把碗洗了,然后回来想穿什么。
忘了问沈离要穿什么了。
破晓换好衣裳,坐在窗边等着沈离。
沈离从浴房一出来,就看到了打扮精致的破晓,在窗边支着脑袋拨弄着贝壳风铃。
他穿了月白色丝纹直领对襟短衫,外披广袖竹青直裾长袍,将两侧头发挽起,插上一枚竹叶簪。
沈离微微张大嘴巴,看着逐渐朝她走来的破晓有些怔愣。
“沈离?”破晓看沈离这副反应。
有什么不对吗他穿的。
沈离摇摇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有点过于好看了。”
她能承认她看呆了啊。
明明是蓝眸,穿着绿色衣裳却毫不违和,甚至合适得像是专门为他而制。
破晓闻言轻咳了声,眼睛被笑意渲染得格外明亮。
沈离拉开衣柜,思来想去,选了一身粉霞色广袖交领襦裙,挽了发髻,发间插着上次从陆爷爷那里拿的蝴蝶簪,簪尾伴着流苏熠熠生辉。
她单手给自己涂了一点点口脂,另一只手被旁边跟她挤一个凳子的破晓拿走玩着呢。
沈离换衣服之前武力威胁又蒙了破晓的眼。
破晓很是抗议,沈离听都不听直接就把他按在了凳子上。
然后换完衣裳她也坐到了凳子上,破晓就要拉她的手,沈离啧了一声,拍开了,“梳发髻呢别闹。”
破晓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看不见,我害怕。”
声音里怨念缠着委屈。
沈离都要气笑了,听着这句话差点把口脂掉到裙子上,问他,“你有什么好害怕的,这屋里有鬼不成!”
脑袋靠在她肩头,破晓闷闷地答,“害怕你不声不响地走了,一走就不回来了,不要我了。”
沈离身子霎时僵住,连呼吸都滞了几瞬,恍然回神,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开口的声音磕磕巴巴的,“不是给你解了灵力吗,我去哪里你都能知道。”
“你等会儿,你都有灵力了,我在不在你不知道啊!”沈离话语间就又硬气了。
合着这家伙又在装可怜。
把口脂放好,她也打扮完了。
手指一弹,那湛蓝的眸子就盯了过来。
沈离双手捧着他的脑袋,温言细语地哄着,“我这不是要去给你要名分嘛。别委屈了嘛,我以后出门再晚都会回来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