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惦记的沈离呢。
从那片湖边闻到一股奇异花香后,抓起沈亭御,即使昏了都没撒开手。
还没来得及带上破晓。
破晓啊。
沈离昏迷那刻担心死了。
她在一阵清脆的鸟鸣中醒来。
沈离紧蹙着眉,脑袋依旧昏昏沉沉,她观察着四周。
一片葳蕤的森林末端,临近着山体,四周的树木并不茂盛,仅有的视线里是一望无际的绿色。
雾气氤氲,空气尽是潮湿,前方的枝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沈离暗暗心惊,这已经是早上了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这偏僻的角落,微风吹过,不知从哪里撒下一片露水,浇在了她身上,冻得沈离打了个寒颤。
脑中渐渐清明,力气也恢复了点,她这才想起来看自己。
四下扭头看了看,她没忍住,小声骂了一句。
她整个人躺在一片巨大的花瓣上,两段悬空,手脚缠着藤蔓,腰上盖着一片薄薄的叶子。
沈离挣了挣,这玩意跟镶在她手上的一样,越弄越紧。
而且她一动,花瓣就闭合。
“娘的,这哪个死妖怪!我非揍死他不可!”
沈离左右看过去。
看到了另一片花瓣上躺着的破晓。
“破晓!”沈离喊他。
沈离这个角度看到的他与自己是一样的境遇,双眼轻阖,卷翘的长睫一动不动,她眼底透着不安,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拔高音量厉声道,“破晓!!”
还是叫不醒。
她试了灵力出不去,这花瓣和藤蔓好像抑制灵力。
“破晓!!”
沈离嗓音沙哑了许多。
她自己这样她都没怕,破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心都慌了,冷汗湿透了后背。
“破晓...我求你啊醒醒啊。”沈离眼眶都红了,吸了吸鼻子,“对了,沈亭御呢。”
她抻着脖子开始找沈亭御。
“后面看不到啊!娘的,这该死的妖,你回来我非弄死你不可!”沈离腰都要扭折了,终于在斜后面找到了沈亭御。
该说不说,她没忍住笑了一声。
沈亭御在树上。
真的在树上,他都快跟树融为一体了,被这个给他们仨全抓走的妖怪捆在了树上。
她转头又看向破晓,“破晓!”
破晓都没醒,沈亭御不用说了,他肯定醒不过来。
她一直叫着他,中间想起来,不知道他们在哪,看了看绕在江辞手腕上的灵气,反推的他们现在这个位置,倒是离那天她和破晓单独去玩的山坡不远。
沈离烦死这破玩意了。
烧不了,灵力弄不断,一动还变紧,干瞪眼等死呗。
过了得有小一个时辰。
破晓醒了。
“破晓!”沈离一直看着他,视线一下都没挪走过。
破晓蹙着眉睁开了眼,先听到了沈离叫他,眨了眨眼眸看了过来。
“沈离!”破晓看到她就眸色一凛,瞬间清醒,他劲大的不行,差点坐起来,“你怎么样啊。”
沈离吓得心神俱裂,“你别动。”
破晓紧接着就被藤蔓勒了回去。
他惊呼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样子,沈离满是心疼的嗓音就落入他的耳畔,“勒的疼不疼啊。”
破晓实话实说,“有点。”
沈离幽幽道,“别再动了。”
破晓左看看右看看,支着脑袋问沈离,“沈亭御呢?”
沈离扬了扬下巴,“那呢。”
破晓也没忍住。
沈离被他这反应逗笑了,自他醒了,她心头那慌得要死的忧愁散去了大半。
左右破晓在呢,她有什么好怕的。
“你能用灵力吗?”破晓问。
沈离摇头,“基本不行,反正这玩意弄不开。”
破晓也试了试,“不行诶。”
沈离早放弃了,懒悠悠地一躺,当这是花瓣吊床了,一晃一晃的,问破晓,“害怕吗?”
破晓顿了一下,问道,“你说现在吗,还是晕倒的时候?”
沈离哼了一声,“都问。”
破晓嗓音不疾不徐,答,“晕倒的时候是怕了一下的,没来得及抓住你。不知道是冲我来的还是冲你来的,冲我来的无所谓,你会来救我的。想到要是冲你来的,又害怕又担心。现在发现是冲我们两个来的,就不害怕了,反正都在一处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离唇角倏尔一弯,“一模一样。”
她顿了顿,“但是我有点担心江辞,说实话,已经第二天早上了。他昨天去了太守府,不知道回去了没有。咱们仨昨晚都昏着,他求救都没人知道。”
破晓默然许久。
是啊。
沉默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谁都没说话,但是都想的同一个人。
“我比你晚了多久醒?”破晓望着沈亭御,一动不动的样子,侧头问沈离。
沈离也看着沈亭御,这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弟弟啊,总感觉这次连累他了,“大概一个时辰吧。总感觉这妖怪冲我俩来的,沈亭御只是个顺手。按照这个计算,他还要至少三个时辰。”
“噢~”破晓淡淡道,“那你昨天没吃药。”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