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还没来得及告别的结束

皇甫苓听了这话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像煮红了的虾米，低着头支支吾吾的难得有了小女生家的羞怯。

“不合离…也挺好的。”皇甫苓低声道。杨柳惊喜过望，拥着皇甫苓满心欢喜，说着好话将皇甫苓哄的心花路放，只是皇甫苓看不见的地方，杨柳眸子微垂，哀愁一闪而过。

他们将杨柳是女儿身的事儿瞒下，杨昭也在第二日回来，宫里面已经安稳，豫王以谋逆弑亲之罪关进地牢，登基大典在三日后，一切落幕，时态都迎来了好的转机，包括一直病怏怏的杨柳。

杨柳的身体突然好转，整个人容光焕发，苍白的脸都有了几分血色，整日闲不住脚的带着几人四处游玩，将玉安周边景色都瞧尽了。

那日，大雪封山，杨柳几人困在了庄子上，虽说是困，却是山中美景环绕，几人共处一室，围炉而坐，炭盆烧的火旺，暖烫暖烫的，上面还搁了个茶壶里头煮了些姜茶，周围烤了些果子糯糕，又围了一圈儿柳木条儿串的肉，烤的滋滋冒油，飘香四里。

几人聊着古往今来的趣事儿，再回忆回忆以前，就在气氛恰好之时，杨柳终于迎来了她最后的走马灯，杨柳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几乎不等她反应寒冷彻骨便侵蚀全身，豆大的汗水落下，杨柳撑不住了歪身一靠倚在皇甫苓的肩头，死咬着唇，甚至来不及出声，她还是没能撑过今日，算好的时间她竟是一分钟都未曾贪得，就如同她当时猝死一般，那么迅速。

皇甫苓只觉得杨柳靠的有些重，等她伸手一摸杨柳的脸只觉得格外冰凉，杨柳松口发出一声痛哼，皇甫苓动了动便滑倒在地，抑制不住的毒素顷刻蔓延 ，杨柳费力睁了睁眼睛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着急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与系统提示音混杂显得格外吵闹，杨柳已经看不见了，他只觉得身体痛的有些过了头，就像被车碾过时一般，杨柳想将堵在喉咙里的血吐掉，但于事无补，只能任由血液倒流呛进气管给了她一个不算唯美的死亡方式，痛苦且狰狞。

杨柳毒发的很突然，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杨柳便已经倒下，等皇甫苓将杨柳扶起探向杨柳脉搏时指尖感受到最后一丝轻微的跳动，而后杨柳便再没了声响。

一切都太突然，欢声笑语间，大家都猝不及防的让人剜了一块儿心头肉，痛的难以呼吸。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已脱离小世界，您的表现优异，被评为s级，本轮任务您将获得积分奖励十万，获得珍稀道具抽奖机会一次，介于您的成绩优秀，本系统已经成功转正，请问宿主是否需要更换系统。】系统声音亦如当初那般古井无波，冷漠至极。即使与杨柳合作的这段时间，也未曾改变一点。

“需要。”杨柳听见声响，下意识应答。

【好的，之后将由其他系统陪伴您进行下一个小世界的任务，感谢合作。】它并未多说一句废话，当听见杨柳的回复之后，便沉寂了。

杨柳还未从那濒死时的剧痛中缓过神来，她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这些天她都没来得及忍心与众人告别，突然的死亡却也是格外残忍。

杨柳看着显示屏幕上白茫茫一片，京城杨柳的产业不少，悬着白绫一时间好似举国哀悼，杨柳的灵堂人一批又一批的来，最后的夜晚只留下杨昭与皇甫苓，那小丫头的眼睛哭的通红，像两个核桃，呆呆的看着杨柳的灵牌久久不语，最后只是低低的骂了一声骗子，杨柳看的揪心，待她的身体下葬之后，大家便各奔东西。

皇甫苓不顾反对去了边疆，灵芝也随之而去。皇甫苓带着杨柳一捋乌发，在边疆呆了半生，直到永安王去世，才回朝顺应遗召，做了二十年的女皇，再未另嫁，终其一生，都期望杨柳能来接她。

杨昭入朝为官，二十来年位居左相，风光之际却辞官离京，寻了个山野村庄，做个农夫，整日猫狗为伴，他在宫里那二十年，都在寻找杨柳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一无所有的来，又一无所有的离开，未曾留下一点多余的痕迹，或美名，或笑谈，却又处处都是她的影子。

柳如莺行了商，将杨柳留下的产业壮大，如今已是富可敌国，她已然是一代富商，留下不少传说，也未婚嫁，只是在路边捡了个小丫头，就这么与她伴了一生。

莫兰芝儿孙满堂，只是偶尔回想起年少时的那份悸动，然后泯然一笑。

杨柳看过这一切，鼻头微酸，杨柳与他们一同生活了这么些年，她不是没有心的石头，杨柳看着屏幕上熟悉的脸消失在最后一幕，系统也响起了最后一道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对该小世界尚有留恋，情感波动过盛，将对宿主采取情感记忆清除。】似乎对面已然完成交接任务，这次系统的出声格外跳跃，虽是格式化的语言，却给人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形象。

一阵电流声过后，杨柳只觉得心里好像什么地方空了一块，脸颊痒痒的，抬手摸了摸指尖一抹湿润，杨柳看着手有些不明所以。

“新统？”听来疑惑，杨柳怔住，突然想起她好像无意识的答应了原系统换统了。

【是的宿主，我将是您的新任务合作对象，介于您的特殊性，若完成任务评分过高，依旧可以更换系统，此特权将伴随您工作的一生。】系统活跃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