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朝大门外跑去,身后顿时传来巨大的力道,她毫无防备摔倒在地,脑门重重磕在桌子上。
好痛,房以橙忍住眼泪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出令人作呕的包间,她心情来不及平复,身后的几人追了上来。
她又怕又急,已经顾不上额头的伤,躲进没人的空包间关起来反锁,并伪造有人在的假象播放电视剧。
她蹲下身来,畏缩在隐秘角落,环抱双肩把头埋进膝盖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出来。
“这房间怎么回事,不是说没人吗?”门外传来一声呵斥,吓得房以橙浑身紧绷,她死死抓住肩膀,衣袖都被捏皱了。
紧接着一声声道歉,随后声音消失,不等她放松警惕,外面的人推开双扇大门,刚才呵斥服务员的经理迎进一群富贾,为首男人走在众人前方,在旁人的邀请下往沙发上一坐。
气氛突然间安静,满屋子回响电视剧的声音,吵得人心慌,其中一人面善的提醒经理去关电视,等电视真关了,又陷入一轮的沉默,看出来都在想如何活跃气氛。
房以橙看得不真切,只看见男人低眉点燃支烟,骨节分明的指间星火燎燃,与众人谈笑风生,一双凤眼明明在笑却没达眼底,一股难以接近的淡漠距离感,随着灯光渐暗,英俊非凡的脸庞隐入昏暗里。
她继续畏缩在角落,尽量不被发现自己的存在。
走出去没多久的经理抹了把冷汗,他支支吾吾跟男人说了句话,也不知说了什么,男人貌似饶有兴致地点头,便让人先出去。
房以橙很明显感受到男人察觉到自己,她睁着胆怯无措的眼睛,目瞪瞪看着男人抬眸注视而来,眼神很淡,对她的存在并不意外。
张流几个人找了进来,先跟这些富贾道歉:“实在抱歉,我们进来找个人,是个女孩子。”
房以橙重新把自己埋入膝盖里,试图以这种方式躲避危险,他会帮助自己吗?
可是他之前把女人打进医院过,大可能不会帮她,也许早就不记得她是谁了。
“出去。”沈珺野稍稍抬下颚,神色淡然,俯身敲了下烟灰。
张流几人心里再不甘放走房以橙,但也不敢多待,这里的人一看不是好招惹的,尤其坐在正中央的男人,看起来更不能得罪。
房以橙见张流几人哈着腰出去,心里跟着放松下来,男人没有再看自己,继续和富贾们商议正事,说到最后敲定下来,人也陆陆续续离开房间。
房以橙见房间只剩下男人一人,他手肘搭在沙发后,半敞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肌,他微仰下颚,口含烟雾慢慢吐出,烟雾散尽,男人在看她。
她慢慢站起来,双腿发麻在颤抖,她手撑着墙面逞强站稳,忍住密密麻麻宛如蚂蚁在咬的双腿,露出干净的笑容。
沈珺野看她满头是血,额头肿起一大块,眼神怯生生却又很顽强,可一点也没哭。
房以橙和他好久没见了,要怎么打招呼好呢,她现在这糟糕狼狈的处境,人家可能不屑于,她抿抿下唇掩饰尴尬,睁着若无其事的眼神重新朝他看去。
沈珺野没有再看她,动手倒起了热茶:“过来坐。”
房以橙捶捶双腿,睁着眼睛望着男人,犹豫了下,走到他对面坐下来,小声道谢:“刚才谢谢你。”
沈珺野端起热茶放在她面前,眼神再次扫过她的伤口,不咸不淡道:“房小姐怎么会跑到这来?”
房以橙心有余悸,忍住溢泪的眼眶,撑起一抹笑容;“我来拉拢投资......”
“他们?”沈珺野抬起深眸,昏暗光线遮去他的冷淡,好似不敢相信的语气,偏头轻嘲。
房以橙苍白的脸微微泛红,她也知道这些人不是做生意的料,甚至不是真想帮她,所以才逃了出来,只是没想到躲进沈珺野的套房。
“你家的事我听说了,”沈珺野拿出一支烟,抬眼看她:“介意抽烟吗?”
房以橙神色一愣,她摇头。
沈珺野拿出火柴盒,指尖间燃起一点红猩,他摆摆手,门外走来一个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合同,并推到房以橙面前。
“既然你要拉投资,恰好我有需求,你给别人找乐子,不如把乐子给我,我能给予你丰厚的报酬,挽救即将破产的房企还有你躺在医院的哥哥。”
房以橙手拿协议书颤抖,瞪着惊愕的眼眸看向男人,手里不是普通的合同,而是一纸协议婚书。
沈珺野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沈珺野不着急她的回答,手肘撑在沙发上,斜低侧脸,咬住指尖间的红猩,眼神凝视她。
“我是沈家私生子而你是富贾小姐,你落魄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需要钱,我需要名正言顺进入上流社会的身份,我们各有所需。”
房以橙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心里涌上惶恐,爸爸试图挽救频繁出问题的公司,最终顶不住压力病倒再也没醒来,哥哥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正需要大量的金钱维持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