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家大门是谁炸的。”
玩家拎着灭火器的手用了点劲儿,额头青筋直跳。
彼时,身材高挑的黑发少年发丝凌乱,卷起的校服袖子若隐若现的勒出极具爆发力的肌肉线条,粉末蹭了些到少年的下巴上,却不显得滑稽,而是在被他随手擦去时为少年不悦的表情增添了一分冷厉。
说实话,“小野绿”这张脸本身就是不那么有亲和力的类型,更多的是一种令人下意识仰望的冰冷的俊美。
之前泽田纲吉还没有意识到,而此刻被邻桌那双暗红的眼睛不带一丝笑意的盯着,他突然明白当时欺负他的村上同学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害怕了。
那并不是可以用来看待同类的眼神,你可以用这样的眼神打量一朵花,一株草,一只小猫。
但你不应当这样看待你的同类。
泽田纲吉本能的打了个哆嗦,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叫他:“小野同学……”
不该是这样的……
一些模糊的画面再次从脑海中闪过。
他“看到”黑发青年哼着歌悄悄把花朵插在熟睡的狱寺隼人头上,“看到”青年做贼似的把一只小肥啾捧起来就跑,“看到”青年无奈的笑着把金发银发的另外两个青年扛着跑出爆炸的余波……
泽田纲吉迷茫的试图抓住些什么,却同上次一样,什么也没留住。
“阿、纲。”
玩家笑得核善,篡位之心几乎想死灰复燃。
他在家好好的跟网友(游戏好友)聊天,了解到对方选择了横滨开局,也是误打误撞的开启了好友系统(捡到了手机),并且平等的觉得npc都是笨蛋。
玩家不赞同。
客观的来说,要构造这么一个无限接近真实世界的游戏,其耗费的算力和能源完全是天文数字,每个活灵活现的npc,都代表着可以吊打人类大脑的极限算力,只是人类实在太复杂了,因此系统主要将算力集中在一遍遍模拟人类真实反应上去了,否则,玩家根本不可能玩的过游戏背后站着的辅助ai。
当然,甚至连这种程度的npc,大部分玩家也是打不过的。
所以,其实玩家才是那个笨蛋。
因此,他漫不经心的告诉对面的新人:
[说到底,笨蛋是你我这样的家伙才对。]
客服心惊胆战的把补丁打得飞起,把玩家所有不符合身份的发言修正成合理的形式。
玩家问出生点在哪,乱步看见的是问他是哪里人。
玩家问玩了多久,乱步看见的是他多大,传给玩家的答案又被客服修改成“这是一周目”。
玩家和乱步聊得开不开心不知道,反正心惊肉跳的客服姐姐觉得再聊下去她要折寿了。
幸好,玩家还没几句话,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把他从床上强制叫起了。
客服姐姐:感谢大自然的恩赐(飙泪)
炸弹是狱寺隼人扔的。
理由是“十代目敲门怎么可以不回应!实在是失礼,十代目!我
这就去把门炸开!”
“万一我不在家呢?万一我只是睡着了呢?”刚刚扑灭火苗的玩家恨不得把灭火器砸他那头银毛上()?(),
妈的死忠犬()?(),
看到他就想起一周目被炸弹送走的惨剧()?(),
“怪不得那时候那么没脑子?()_[(.)]???.の.の?()?(),
原来这会儿就有苗头了。”
后一句话他咬牙切齿的嚼碎了从嘴边咽了回去,其他人只隐隐感觉是在骂人,狱寺隼人却敏锐的感觉到不对。
莫名的,小野绿对他好像很熟稔。
话说就一天而已,狱寺隼人怎么就从恶狠狠的样子无缝转变成泽田纲吉的狗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玩家看着已经有主的ssr,心痛得无法呼吸。
“嘛嘛,小野没事就好,”山本武一脸纯良,顶着玩家杀人的视线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小野你身体不舒服,连比赛都没看就请假回家了呢,现在还好吗?”
玩家面无表情:“其实你们不来看我会更好。”
“不要这么无情嘛,”山本武看着炸得摇摇欲坠,只靠半个门铰链勉强支撑着的大门,感慨了一句,“不过质量还真好啊。”
也不知道在说狱寺隼人的炸弹,还是玩家的大门。
玩家额头的青筋“噗”的又冒了出来。
被他们一打岔,泽田纲吉完全忘记了刚刚脑子里闪过的思绪,欲哭无泪的拉着狱寺隼人道歉:“总、总之,非常抱歉,小野同学!我们不是有意破坏你家的!狱寺,快道歉!”
别人不知道,至少狱寺隼人玩家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而且完、全、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反正他不会有事的。
银发少年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这么几个大字。
跟一周目的狱寺隼人制定计划的时候总给他扔地狱模式的任务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的,一周目玩家为了给篡位做铺垫,计划刷高全彭格列的好感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