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一直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还以为,囚惑之力只能作用在单一目标上,看来,不只是单体能力,更适用于群体。
这个能力确实很强!
他笑着点了点头,对自己急中生智的计划,感到很满意。
他简直就是一个小天才。
这等于直接避免了一场屠杀,也算是减轻了自己的造业。
可这样,他的底牌就少了一个?
一想到这,
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起来。
眼前困难虽解决了,但巫觋才是大头,他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上,浪费了灵能,这不禁让他感到有些后悔。
没什么比自己生命更重要。
对方可以死,他不行。
随着他双眼一眯,那些被奇幻光芒包裹的旗家众人,在他的意念下,转移到了一片黑暗的囚惑之地。
出了旗家大门,他朝着祭庙走去。
山高谷深,曲径通幽。
在通往祭庙的路上,他保持谨慎,所幸刚才他及时解决了这些人,没有惊到更多群众,否则,他还没见到巫觋,耗都要被耗死。
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避免村民冲突,潜入祭庙,直接击杀巫觋。
在他往前走的路上,他看到了前方一群密密麻麻的人围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走进一看,这才发现,这些人的手里都在拿着刚刚杀死的鸡鱼,拼命往嘴里塞着。
想必是刚才他在中堂那会听到的钟声,将这些人一同吸引了过去。
看着贪婪啃食混着鸡毛鳞片,不觉得恶心的旗家众人,齐风实在不忍直视。
他扫了一圈众人。
这些人并无常人模样,双眼无神,白中泛青,透着一股子死气,眼睑下还垂着一个蠕动的肉瘤,他们如同变异的怪物般,一边吃食,一边不停的低语。
“敬告天地,日月星辰,愿我族永世繁荣。今日祭天,祈求天地神灵,佑我哈希风调雨顺。”
“先祖在上,吾辈祭拜,永守誓言,荣耀不衰。生死有命,寿夭天定,今我此祭,愿哈希安宁。”
“……”
齐风看着眼前这些枯槁萎靡的众人,心中涌起深深的疑惑。
这是在祭祀?
是在祭祀鸡,还是在祭祀自己?
看起来都不太像。
这不是在祭庙,没有严谨的祭祀法器和仪式,是无法完成献祭的。
他们不是说,巫觋可以把人变成畜生么?
一个可怕念头在齐风心中闪过。
难道他们手中的鸡鱼就是已变成畜生的外乡人?
不,不对!
他是最后一个进入旗家的人,排除刚才被抓的柳山,能充当祭品的,也仅剩他自己了。
旗家没那么多外乡人。
他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有个细节格外醒目,如果是十来人同时在祭祀,那巫觋肯定在场,绝不会如弃之敝履一般,放任不管。
可到目前为止,对方都没出现。
就在他思考之际。
坐在他前方的旗家人突然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这些人好像瞎了一样没看见他,径直地朝着一旁的祭庙走去。
祭庙的墙壁斑驳,瓦楞上长了许多苔藓和青蒿,将一切丑陋的东西都掩盖了起来。
齐风小心尾随在后,刚一踏入,就闻到黑暗中飘来一股刺鼻的尸气。
阶梯上湿乎乎的,如同涂满了尸油,踩在脚下会发出咕哧咕哧的声响。
庙内向下延伸,越往下越昏沉,光亮逐渐消失,没走几步,就听到未知深处传来几声空洞的低语。
随着深入,这种声音愈发清晰,如同阴风嘶吼,发出恐怖的哀嚎,令人不寒而栗。
良久,陆续下行的旗家人走下阶梯,来到一处宽阔的空地,十来个巨石重叠而起的支柱,形成了祭庙如同蜘蛛一样的肢脚。
他们聚集在一起,相互睇了几眼,又接着向前方的一个岔口走去。
默默跟在身后的齐风,此刻已谨慎地拉开距离,在这个过程里,他发现,在这些陡峭的石壁上,还存在不少的暗门开关。
“叽!”
突然一声,令齐风的心咯噔一下!当他将目光落在稍动的石子旁,发现是一只蹿过的野耗子时,方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只耗子…
吓我一跳!
还以为是哪处暗门开了!
当他来到叉口,看到刚才整齐排列的旗家人开始分成两队往不同的方向走去时,他巧妙的在这个叉口用石子留下了一个痕迹。
他继续在昏暗中走着,直到前方浮现出微弱的光亮,他才悄然一退,隐匿至一块大石身后,暗自观察了起来。
只见一长方祭坛中央,烛火通明,一名煮油喷火的男子正在舞刀弄剑,口中措措有词,念着可憎又诡秘的咒语。
“以鲜血为祭,以生命为价,高高在上啊,无人能高呼你的名!”
“昔时已逝,末日正临,请赐我力量,以其名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