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肌肉紧绷,显然是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王歧身边的家丁和侍卫,也个个面露凶相,手握尖刀,仿佛随时准备扑上去,气氛瞬间变得极为压抑。
王歧虽怒火中烧,但他一丝理智尚存,他知道,此刻若是发生冲突,吃亏的必然是自己,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家丁和侍卫喝道:“还不快收起兵刃,成何体统!”
说罢,他脸上肌肉颤抖着走到夏商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原来犬子是得罪了夏参军,犬子酒后无状,多有冒犯,还请参军海涵。”
夏商淡淡地瞥了王歧一眼,并未说话。
王歧见夏商没有回应,心中不禁一沉,脸上强挤出的笑容也愈发僵硬,
他暗自咬牙,脸色已是乌云密布:
“夏参军,不论犬子做了什么,还请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定襄太守赵忠赶到现场,他看到现场剑拔弩张的情况,急忙问道:
“王太守,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夫听家奴说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特地赶来查看。”
赵忠目光在夏商和王歧之间游走,试图了解事情的始末。
“犬子今日酒后失态,冲撞了夏参军,我正在此向夏参军赔罪。”
王歧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他贵为太守,儿子平日里虽强抢民女,沾花惹草,但众人看在他的面子上都会不了了之,他何曾这等狼狈。
赵忠听罢,看了看一旁被赵破阵踩在脚下的王公子,眉头微皱,他知道,王歧这儿子平日里仗着自己父亲是太守,没少干偷鸡摸狗强抢民女的勾当,
不曾想今日却是踢到铁板上了,但他明白,他们还要合力共抗突厥,不能让这两人闹的太僵,于是当起了和事佬,打圆场道:
“夏参军,王公子毕竟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也是在所难免,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他这一次吧,大家同朝为官,接下来又要共抗突厥,何必为了此等小事心生间隙。”
听见赵忠的话,夏商心中暗自思量,那王公子已经得到惩罚,他也不想将事情弄的太僵,毕竟王歧还掌握着涿郡八千余名州郡兵,兵力虽不及他,但若发生冲突,伤亡也在所难免,于是朝赵破阵挥挥手,然后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向王歧,冷声道:
“王太守,你教子无方,本参军看在赵太守面子上,便不与你计较,但若日后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我绝不姑息!”
夏商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剑,直指王歧的心头,王歧的脸上肌肉颤抖,他贵为太守,何曾被人这样威胁训斥过,他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低头说道:
“夏参军所言极是,本官日后定当严加约束管教犬子。"
夏商目光如炬,仿佛要看透王歧的内心,他知道,这王歧虽然表面上服软,但内心却未必会真这样想。
他目光落在王歧的身上,冷冷地说道:“王太守,希望你记住今日之言,若是日后你儿子再敢为非作歹,我必不轻饶!”
言罢,夏商便带着王幼红等众人转身走出府邸……
王歧看着夏商离去的背影,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心中已然愤怒到了极点,
今日之辱,他必铭记在心,他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定要让这夏商付出代价!
他强忍着怒火,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那王公子此刻也是酒醒了大半,看到父亲的眼神,顿时吓得浑身一颤,他知道,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了……
……
燕儿跟在夏商身后,每一步都仿佛走在云端,她心中思绪万千、五味杂陈,姑爷……他……他这是在为自己出头吗?
姑爷竟然为了自己得罪六品郡守的公子,她内心涌动的情感如潮水般翻腾,
那王公子第一下摸阿史那·绮罗,被她矫健的身手躲开,而第二下,却是结结实实摸在了燕儿脸蛋之上,燕儿这单纯丫头想当然的认为夏商是为了自己……
她偷偷打量着夏商的背影,那不算宽阔的肩膀,在她眼里,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坚实而可靠,
她内心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情感,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仿佛要破体而出,
燕儿的脸颊微微泛红,她低下了头,心中暗暗做下一个决定……